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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了。”逆希达摸了摸头顶，又看了看艾拓达的头顶。

“我再努努,好好扮扮你。雄鱼不会扮可不怎么样，爱是我们的天赋。”艾拓达却不肯放弃。他不光将铁矿石的颜色抹在了逆希达的头发上,还抹在了他的疤痕上。

整整三个月,逆希达那足以致命的伤口才愈合，可仍旧留了望生畏的疤痕。他的身上有两处贯穿伤,新生的皮肤有拳头那么大，心口留了一个十字形的伤疤，还好伤得不够深。

除了深渊者，人鱼的体质都比较好，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试着救。可如果心脏和鱼鳃遭遇重创就真的完蛋了。艾拓达给伤疤涂了些不太明显的颜色，还在可惜：“唉，你怎么没有角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铁矿石在自己的黑角上摩擦，俨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我的母亲是海妖。”逆希达答。

“肯定是。”在艾拓达和别的人鱼眼里，逆希达是一条很别的黑塞壬。这是群体的归属感,在海妖的眼里他就是海妖，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黑塞壬。他是Xtellar，也是Chuiskai。

他能卓越，却沉默寡言，大数时候都是独处，徘徊在深渊附近，没有人鱼能完全搞懂他。他似乎有着很不好的过往，从他伤口上就知道差点死掉了，可是他似乎对那份过往又有着无限眷恋。

如果他留在这里，姐姐和群体会完接纳他的。可是留不住，逆希达注定会找自己。

“也是。你的父亲是Chuiskai，你的妈妈肯定是Xtellar了。其实……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艾拓达左右环视一圈，确定姐姐不在附近，才偷偷摸摸地交流，“海妖确实会和其他分支的雄鱼在一起，只不过生后代的很少。”

“因为她们都是雌鱼？”逆希达早就发现了，这似乎是一个没法解释的死循环。相同分支结为伴侣，产鱼卵，那海妖怎么办？唯一的可能就是，海妖是唯一一支会生混种的雌鱼。

“对，她们全部都是雌鱼，所以她们会爱上其他的分支，大概……除了深渊者吧，深渊者只在万米以的海沟里生活。但一切都说不定，对吧？万一有一条海妖爱上了深渊者呢，爱情会让她不辞辛苦，往返于海和海沟当中。”艾拓达充满向往，“我也想拥有一份爱情，你呢？”

爱情……逆希达沉浸地听着，一直听到这个话题。

爱情？他不确定自己从前是否拥有过，可如果有人送给他一颗海蓝宝石，那么逆希达希望这是爱人赠与，传递的是他们永不分离的誓言。

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的爱人是什么模样？是真的人类，还是人鱼，还是人鱼和人类生的混血？是男的还是的，两个人是怎么认识？又

是如何相爱？这个人比自己年龄大还是小？会吵架么？自己有没有气哭过人家？

“且哦……”艾拓达还在说小秘密，“我偶尔听到过姐姐聊天，海妖里……也有很一生一世的伴侣。她们是勇猛的战士，也是相互保护的同伴，根本就不需要雄鱼。从分化后就守护彼此，过百年，一起变成海里丰富的泡沫。”

“伴侣？”逆希达缓缓地抬起脸。

他那宛如神迹一样的英俊孔，被艾拓达涂上了红色的粉末，增添了几缕金属质感，看上去更冷酷无情了。艾拓达连连摇头，完全想象不到逆希达开怀大笑和落泪的模样：“唉，唉，唉，你要是纯粹的Chuiskai就好了，会有很姑娘给你投食。”

“投食……投食？”逆希达皱了皱眉头，这个事情……他好像并不陌生。

“走吧，咱们该进行今天的锻炼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姑娘给我投食，我也需要锻炼。”艾拓达晃晃鱼尾巴。

逆希达快速地跟上了他，现在虽然伤口已愈合，可是仍旧不能游太。他估计还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到百分百的体，这个时间对逆希达言太过残酷，不能仔细去想。每天他都处于一片茫然，海洋是他的故乡，又好像不是，有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每一天，艾拓达都会承担照顾他的任务，带着他熟悉这一片海底世界。

“黑塞壬最喜欢海沟，其次就是深渊者。他们生活的地方更深，我都没见过他们呢。”艾拓达带着他游往深渊边缘，“我曾想过，要是有能了就游到深渊里去看一看，有一万米的深度呢。可是姐姐不允许，她说我要是敢这样做就抽死我。”

“那你还是不要去了，我觉得你……”逆希达仔细量他一番，“你的体可能潜不到万米。”

“我知道，我有自知明。但是我能够带你去找海思若拉，一路艰险，我跟着姐姐也游过去了。”艾拓达从鳞片上取一些黏液，继续涂在逆希达的后背上，“再过三个月，咱们就出发。”

“能不能早一点？”逆希达抚摸着项链，“我总是会梦见一些模糊不清的画，很亮，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难道是你在人类社会看到的蓝光？”艾拓达猜测。

“我记不起……对了，黑塞壬不是都有预言的能么，你能不能预言一我的未？”逆希达试探着问。按说自己也是黑塞壬，可是自从到这里，他亲眼看着其他的人鱼出现了预知行为，自己却无能为。

我从前也预知过么？这又是一个未解谜。

本只是一件小事，可艾拓达却摆摆手：“现在的我肯定不行，因为我不幸福。”

“什么意思？”逆希达原本就很苦恼，听完了更想不明白。

“异能有时候会有附加条件，好比说白塞壬的读心术，他们能够读到的不是详细的感受，是当最旺盛的欲.望。咱们黑塞壬呢，预知能只有在感知到幸福时才会出现，神奇吧，并不是危急时刻才会有，是幸福。咱们的心要圆满，要无怨无悔，想要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预言能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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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这种条件？那么我曾在谁的身边预知过？”逆希达看向深渊，他对自己的过往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