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皇帝问太子治道河道事宜,不由得都将眼光聚集到了太子身上。众人都心道,他们的这位太子不仅天姿聪颖,性子沉稳,又勤勉好学,一向是他们赞赏和引以为傲的对像。不过他在朝堂之上一直谦恭得很,绝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地站在一旁,虚心倾听皇帝与众人议事。今日皇帝突然问起他来,众人也都生了一丝好奇之心,都想听一听太子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想法和见地。
见得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周珏倒是并什么拘谨之状,他转身面朝着皇帝,深揖一礼,起身之后这才恭敬着声音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年资历尚浅,对于河道之事,只有一点浅薄之见。既是父皇问起,那儿臣就斗胆说一说了。”
周珏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抬眼见得皇帝对他点头表示鼓励,周珏便接着道:“父皇,历年来江南水患,以安城首当其冲,总是受灾最为严重之处。儿臣近期也查阅了水部呈上来的一些公文,从中也得出了一点浅见。儿臣以为,安城地处我大晏境内月河,长河,以及南北大运河的交汇之处,是河道治理的重中之重。可工部设在江南的河道总署却是设在离安城近千里之外的庆州城。两地相隔甚远,往返也不便利,安城的汛期的水情送往河道总署总会有所耽搁。一旦发生水患,河道总署官员对安城也有鞭长莫及之感。”
“那依太子之言,河道总署的设置既有这项弊端,该是如何补救才是?”听得一向不多话的周珏侃侃而谈,又很是准确的指出了朝廷对于安城水患上的问题所在,皇帝心中很是赞赏,于是缓着声音继续问周珏道。
“依儿臣所见,朝廷应在安城另设置一河道分署,派出资深有治水经验官员坐镇分署,平常巡查补漏防患于未然,汛期之时就近指挥安城河道加固与疏通事宜。”周珏又道。
“好,太子之言甚合朕意。此事由水部郎中裴严负责,要赶在汛期之前,将安城设置河道分署一事落实好。”皇帝当即拍板道。
“臣裴严领旨谢恩。”水部郎中忙上前拜道。
“老臣贺喜皇上,太子殿下今日初露锋芒,实在是我大晏之喜。”众臣之中有一蟒袍老者上前奏道,正是三朝元老孙太傅。
孙太傅曾做过皇帝的老师,一向以严肃和耿直著称,见得老太傅出言称赞太子,皇帝心里也里也很是高兴起来。
“朕年少之时,老太傅总埋怨朕于功课上过于惫怠,如今朕生了个勤奋的儿子,也算是对太傅有所交待了。”皇帝笑道对孙太傅道。
“陛下,都是老臣从前太过迂腐,太过束着陛下,陛下万不可再记恨老臣了。”孙太傅捋着下额的白胡子,对着皇帝笑着道。
“哈哈,朕可不敢记仇,一会儿下了朝就请老太傅去含元殿小酌两杯,如何?”皇帝哈哈笑着道。
“好!天子无戏言,老臣可就要喝皇后娘娘送予陛下的的私藏!”
孙太傅顺着杆子就上,惹得群臣都笑了起来。皇帝也就乐得挥了挥手,执事内侍随即宣布退了朝。
周珏出了大殿,与吏部尚书卫晓风也就是他的舅舅走在了一处。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话几句。走到大殿外的御阶之下时,就听得前面两名官员边走边聊天,声音还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