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谢姑娘的药都抓来了,正叫人在厨房里熬着。”年平恭敬着声音禀道。
周珏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又问道:“这院里伺候的都有些什么人?”
“回主子,郑妈妈和凌燕是谢家人,自是尽心的,半夏是皇后娘娘宫里拨来的,也算得机灵利索。除却这三人,还有四个小宫女在外院伺候着。”年平回道。
“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个主事的,明日一早叫杜衡过来照应着吧。”周珏语气平淡着道。
“是,殿下。”年平忙应了下来。
周珏继续平静着脸色往处走,待走到大门口时,他回头看了内院一眼,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又对年平道:“刘贤那里,你可曾交待了?”
刘医丞那里?年平听得微微愣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主子放心,小人提点过了,让他不得将在谢姑娘房里见到主子的事儿给透露出去,小人谅他也不敢多嘴传出去”年平小心回道。
“算你还有点脑子。”周珏瞥他一眼,然后脚下生风快速往前走了。
“皇后娘娘将谢姑娘安排到东宫来住,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出娘娘的用意,偏这位主还不承认,心里又明明喜欢得紧,唉……”年平忙跟在周珏的身后,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嘀咕着道。
这边房里的谢妙还在追问着谁硬灌她药吃的,郑妈妈几人拗不过她,只好将周珏给说了出来。
“姑娘,你可别怪太子殿下,你这病来得急,看着又重得很,老妇我六神无主才叫半夏去敲了殿下的门,本想着取个手谕去请太医的,可没想到殿下很是紧张姑娘,这大夜里亲自来看你,而后就一直守在姑娘身边。后来太医来了说姑娘没大碍,可得先服了退热的药,可姑娘烧得昏沉就是不肯张嘴,殿下也是没办法,这才强行灌了姑娘一碗药的。”郑妈妈软着声音劝谢妙道。
谢妙听得周珏竟是亲自来过问她的病情,一时间心里也存了一丝感激来,可转念又想想就是有些气难平了。那个大尾巴狼,他来看我不过是怕被皇后娘娘责怪吧,他白天那样对我,夜里又捏着我的鼻子灌药,当真是可恶之极。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日我要找他算帐去!”谢妙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嚷了一声,又挥舞了下拳头,可拳头捏到一半她的手就垂了下来,刚才那一退高烧让她浑身酸痛,这会儿虽是退了烧可手上还是一丝气力也无。、
“好姑娘,快些躺好了,叫丫头们替你换身干爽的衣裳,等你病好了再怎么折腾都成。”郑妈妈忙上前按捺着。
谢妙纵是心里火气冲天,可这身上软绵绵也着实没办法,想想还是先忍一忍,待病好了去毓徽宫好好气一通周珏,等出了气再出宫回家去。
谢妙换好衣裳之后,外院的小宫女又捧着刚煎好的汤药进门来了,谢妙本是抵死不喝的,可想想不喝药这病一时半会就好不了,病好不了她也就没法去找周珏算帐,思来想法,最后还是捏着自己的鼻子,硬着头皮将一大碗药全都喝了下去。可将郑妈妈等人看得惊奇不已,都心道姑娘这回真是病怕了,竟连这等苦药都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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