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正笑着的脸微敛。
一瞧她露出这种神色,萍儿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
小姐人本就聪慧,如今她和萧荀中间隔着四年,这四年足够时光逆转,物是人非。
以小姐惨遭那么多苦难的心性,不可能一下子全身心的信任萧荀,定然是小姐用了什么计策,哄着萧荀令其甘愿答应的,她叹了口气:“小姐,你还没原谅萧荀当年在慕家遭逢大难时没有及时赶来救你的事吗?”
当年慕家遭逢大难,彼时安国大夏将倾,边关动荡,那些平日和慕家攀扯的权贵自保还来不及,更不可能伸手帮慕家,扣押在安国皇宫~内各国皇子们都趁机逃离安国回到故土,领兵出战安国,想分安国一杯羹,彼时的萧荀也不例外,在他离开安国的前一晚,从来克制冷漠的他竟翻入她的闺房,执着她的手定定的道:“等我,等我来娶你。”
当年青涩懵懂的她,乍然听到他的求娶满心欢娱,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之后盼星星盼月亮,日日盼着他来迎娶她的一日,可她最后盼到了什么。
无尽的战火,慕家满门倾覆,七哥生死不明,甚至在她逃亡去寻萧荀的途中,更是被柳颐所捉,受到非人的虐~待。
在她绝望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正领着铁骑攻打安国,仿若当年那个翻墙进入她闺房中,执着她手说求娶她的少年只是她的幻想,并不存在。
而此时的柳翩翩不知道的是——当年萧荀回秦国后便向太后提出求娶柳翩翩的事,太后碍于她安国慕家人的身份,并没派人去安国国君处说亲,更在不久后安国战乱时诓骗已上战场的萧荀说,先前派去安国说亲的人恰好到了安国都城,可以去营救落难的慕家人。这才致使了萧荀的缺席。
柳翩翩想到慕家的惨状,黯然的闭上了眼睛。
“当年安国国土四崩五裂,藩王割据,又有别国的将领攻打安国,萧荀带的兵被拦在边境,一时赶不到安国都城营救小姐,也是迫于形势,小姐——他没能及时营救慕家人,也是情有可原。”萍儿讪讪的解释。
“够了。”柳翩翩忽然喝道。
萍儿吓得身子一缩,霎时眼睛变得红红的。
“我不是说你萍儿,我只是......我只是累了。”柳翩翩仰倒在床榻上,闭目无力的道。
以前是她身不由己才会受尽折磨,如今她既然记起所有,那么这次她要亲手改写自己的命运,七哥的命运。
至于萧荀——她暂时无力多想。
萍儿鼻头酸涩。
这些年小姐的遭遇,她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