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皇子作死怪不得他,李宏心里憋着笑默默给萧潜点个蜡。
萧荀正臭着的脸更臭了,他冷斥道:“萧潜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萧潜吓得立马用巴掌轻轻打了嘴,赔着笑:“皇弟出言不逊,掌嘴掌嘴。”正要再说些什么,萧荀已一把拿过这封信,掉头朝来的方向走去。
萧潜急忙喊道:“皇兄,您去哪,这满殿的朝臣都等着您议选秀女的事呢,喂喂喂——”
.....
这厢,柳翩翩前脚刚回到殿内,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就听守门的小太监高呼道:“皇上驾到。”
柳翩翩心头咯噔一声,再不知萧荀为何去而复返。
难道说......他有急事找她?
可这会他不是该在殿内沐浴更衣整理仪容吗?
心里虽这般想,可也不敢丝毫怠慢赶紧出去迎萧荀。
萧荀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沾了泥点子的玄色龙袍,他人本就生的高大,走起路来极快,说虎步生风也不为过,门口太监的通传声刚过,待柳翩翩走出去时,萧荀人已站在殿内。
此刻晌午刚过,日影西斜,金灿的日光穿过堂屋投在绣有齐国风志的镂空菱花屏风上,将站在屏风前的他身影拉的老长,犹如一道巍峨高山般将屋中光线全部遮住。
柳翩翩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皇上——”
站在屏风前的萧荀这才似回过神来,他举步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椅上,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笑着朝她招手,并将手中捏着的信轻放在桌案上,一本正经的道:“方才朕走后忘了个事,这会才想起来,翩翩过来瞧瞧这封是不是齐国来的信。”
柳翩翩一愣,似不可置信般“近乡情怯”的看着信愣站着没动,然而眸底迅速集聚一层雾气。
下一瞬柳翩翩似也顾不得仪态,几乎想也不想的扑过来捉着信。她竟一刻也等不及当着萧荀的面,微颤着手展开那封不过手掌宽的一张油纸,这信似被雨水浸泡过,宣纸上黑色墨点到处都是,被雨水浸泡过的字肿胀变形,若细看,还能依稀窥信上写得字,柳翩翩心头抑制不住的一阵激动,刚看到信首“字付吾妹翩翩”的字,心头猛地发酸,捂着喉咙处几近呼之欲出的哽咽声。
“字付吾妹翩翩,兄诸事顺利,汝不必挂怀。倒是汝身嫁与秦国陌生宫帷,与诸事无人相商,兄万分牵挂,无他,唯恐汝思国甚重触怒萧荀,徒伤身招祸,那萧荀十岁深陷安国囵囤,曾徒手打死猛虎,惊人之举令天下哗然,今讨伐魏国功成,少年意气放眼列国更为人可匹配,萧荀匹配汝再相称不过。兄唯盼汝放下两国芥蒂,与萧荀今儿琴瑟和鸣,吾兄甚安,切切叮嘱,字尽于此。”
柳翩翩几乎是贪婪的看着这封墨迹模糊的信,一遍一遍,喉头哽咽声更是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