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来方才他把人弄荷花池里去了,浑身湿哒哒的没法再去替他跑腿办事。
这老狗平日端的人模狗样的却总揣测他心里想什么,早该领领罚吃点教训,便皮笑肉不笑的道:“继续在水里给朕呆着。”
“......啊”李宏哀嚎一声,一下子垮了脸。
在李宏在莲池中静思己过的这空档,慈宁宫各个宫人吓得大气不敢喘,本应该在殿内禁足的胡婕妤隐隐哭泣的声音不时从门缝里传出,屋中,昏暗的烛光下,孝贤皇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手紧紧攥着佛珠,怒其不争的怒斥胡婕妤:“你明知柳翩翩是荀儿看重的人,你还非要逆着荀儿的意去招惹柳翩翩,此次也算是自食恶果,怨不得旁人。”
胡婕妤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仰头拽着孝贤皇太后的衣摆不服气的哽咽道:“姨母,洁儿知道错了,姨母这回您再帮帮洁儿吧,洁儿已经降为婕妤了,若再讨不到皇上欢心,这辈子恐怕都要在后宫老死下去,姨母,你忍心看洁儿过得生不如死吗?”
胡婕妤是孝贤皇太后的侄女,早些年孝贤皇太后为了笼络萧荀,便将胡洁儿指给了萧荀,希翼她能笼络住萧荀,及早诞下皇嗣巩固她在朝中势力,而这胡洁儿这些年非但没笼络住萧荀,反而总惹萧荀厌烦,此次又出了责罚柳翩翩的事,今后恐怕是更得不了萧荀欢心。
孝贤皇太后又气又怒,“啪”的一声将手中佛珠拍在桌案上,“你自己不争气要姨母怎么帮你!柳翩翩再不济也是个和亲公主,若她在秦国出了什么闪失,别说是荀儿,就是齐国的人也饶不了你!今日幸亏你没怎么她,若你真将她刑讯了,哀家看,今日别说是你的位份,恐怕你的命都要丢了。”
“姨母我错了,洁儿再也不敢这么鲁莽了,姨母您再帮帮洁儿——”胡婕妤也知自己犯了大错,哽咽着哭的撕心裂肺。
“哀家这回也帮不了你,回去吧。”孝贤太后越瞧她,越觉得她没出息,一扬手令宫女将胡婕妤拖了出去。
“姨母,姨母......”
待人走后,殿内还残留着胡婕妤苦苦哀求声,伺候孝贤皇太后的老嬷嬷红菇叹口气,“胡婕妤虽做事鲁莽,可今日这事也不能全怪她,老祖宗您当心气坏了身子。”
孝贤皇太后闭目深深吸口气:“荀儿责罚洁儿,这是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胡婕妤是孝贤皇太后给皇上选的妃子,皇上责罚她,间接的可不就是再打皇太后的脸么?再者,这几年皇上逐渐从太后手里分得权力大权在握,母子关系早不复起初亲和模样,红菇斟酌道:“皇上许是一时气愤,等气过了,兴许就将贬胡婕妤的位份提了。”
“我养荀儿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恐怕他还是在怪我当年没同意他求娶那安国妖孽,一直在嫉恨我,这回逮住机会便报复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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