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饮食方面对于肉质食物并不避讳,去腥去油即可,对他来说,能吃亦是种福气,身体有力气和元气,才能加快恢复的速度,提升免疫力。
唐青多夹了一块排骨,转眼就看到萧隽夹起几块排骨和莲藕放入瓷骨汤碗中,将汤碗换到他手边放着。
沉默地用了会儿晚膳,唐青尝了几口汤,侧首抬眸,恰好撞入萧隽悄然落在他脸上的目光。
萧隽盯着他水润鲜亮的唇,半晌无言。
“陛下——”
“卿——”
……
唐青:“陛下有何吩咐?”
萧隽:“卿可有什么想说?”
同时沉寂又再次响起的话语,使得二人对望的眉眼相继怔松,冲散了适才的安静,唐青兀自笑了笑。
“膳食清淡,臣唤后厨再多备几道送来。”
萧隽:“不必劳烦,孤就要回宫了,卿早点歇息。”
能与唐青有此平淡自然的氛围用膳,萧隽心知得来不易,也知适可而止,若再继续久留,又该引得唐青冒出回避的念头。
唐青轻轻颔首:“臣送陛下。”
萧隽没有拒绝。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堂屋,穿过前院,此刻四周沉浸在晦暗之中,方才入夜,空气里飘起几分潮湿的冷意。
萧隽在门前坐上马车,并未立刻落帘,而是看向阶台上的那道纤细素影,锋利的眉目专注,浮出些许缓和下来的柔色。
“等到今年开春,卿可愿随孤到近郊走走。”
唐青:“……”
明明可以一道口谕决定的事,偏要向他发出邀请。
他拱手拂了拂身:“臣领命。”
萧隽很淡的勾了勾唇,只当他答应,略去了后面的话。
“夜深风寒,卿进屋了罢,孤回了,明日见。”
唐青目送马车驶远,听到兰香的催促声,这才收起视线,心里缠绕着几许复杂,徐步回了屋内。
**
翌日,就如他所料,一早便多了几份参他的折子。
先说有群众目睹他欺压流民百姓,又砰击他这几年恃宠而骄,凭仗皇恩,忘了做官的本份。
折子刚出,唐青倒是淡定。
这几年,参他的奏折不多,可也不少,但都被萧隽压了下去。甚至因萧隽的庇护,底下的官员连带着萧隽也参上了。
官员互参在朝上成了日常,唐青在尚书台任职几年,已然司空见惯,
他不急不慢地出列,还没自辩,便有文职一派的官员出列为他说话。
自韩擒西去幽州,在朝上与他甚亲的几名武官也替唐青站了队。
尚书令寇广陵更是堂堂正正的袒护下属,怡然笑道:“唐大人品性德行非但天地可鉴,我想诸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这些年他为皇上,为了大邺殚诚毕虑,慎终如始,更是几次孤身犯险,在外几欲丢了性命,何来忘记本份?”
“且唐大人身薄羸弱,仍在天寒地冻时亲自赶赴乡县援灾救民,试问在场有几人能做到?”
旁的文官说道:“唐侍郎在返程中途受惊是小,若那些个流民不知轻重致使侍郎受伤,岂不是我大邺的损失?”
“唐大人晋升官秩已久,位列从二品重臣,前不久下官却见大人出行时一贯的素简低调,那仪仗规格恐怕连四品官员都不若,此廉洁之风,叫下官钦佩之极,汗颜无地。”
萧隽目光不复往日淡漠,忧切之意浮露。
他开了口,亲自添了唐青的仪仗,提起今年修缮藏书楼一事,还给唐青赐了明兰学士的头衔,将他调去攥复旧籍。
修攥典藏的旧籍是一桩还不错的美差,做好了有功,给官秩镀层金,且无须忧心劳虑,比起在尚书台操劳,把唐青暂时遣去攥修书籍,萧隽还是挺满意的。
唐青去年辗转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