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心脏竭力跳了几下,撕扯出些许疼痛。
忍着怒,冷声道:“都住手。”
韩擒迟疑,最终选择先松了手,目光却仍紧紧锁着他。
唐青道:“王爷,让你的人都离开。”
他眸光幽幽,听不出语气道:“若我想走,你能拦住一时,可能拦一辈子?”
萧亭:“阿青,你当真非走不可吗。”
唐青:“王爷,你与我的关系非要闹到今日这般地步不可吗。”
话音刚落,眼前蓦然沉入一片黑暗。
他模糊中看到韩擒忧虑的面容,萧亭又惊又痛的目光,耳边最后响起他们的呼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
深夜起了大风,紧闭的门窗窸窣轻响。
唐青好像听到有女子小声呜咽,隐啜的哭声熟悉,恍惚记起,这应当是兰香在哭。
在昏暗里浮沉许久,终于开口,唤出那句“莫要哭了”。
紧接着他的手被人握住,兰香又哭又笑的,好像起身离开了。
不久,有人在检查他的身子。
唐青缓缓掀动眼睫,床帐两侧分别站着萧亭和韩擒。
兰香守在边上,眼眶通红。
萧亭道:“阿青,你感觉如何?”
韩擒看着他:“先生。”
兰香也道:“先生,你要吓坏兰香了。”
他露出微弱的浅笑:“这不是没事,别哭了。”
视线在韩擒萧亭二人之间打量,略过双方,停在欲言又止的大夫身上。
萧亭本来想让大夫到外面单独说明病况,唐青断了他的话,道:“就在房内说吧,我的身子情况如何自有了解,不必隐瞒。”
如此,萧亭便让大夫开口。
从大夫的话中了解到,唐青心脏方面患有先天性的缺陷,若养护得当,能一直与常人无异。
但他连日劳碌忧虑,前不久又受到刺激,这才引起病症忽然发作。
此次病症虽不算严重,佐以养心汤调养,忌劳费心力,可慢慢恢复。但心疾不能全然愈合,只能靠养。
这次施救及时,且算运气不错,如果多延误半刻,酿成的后果就不好说了。
送走大夫,萧亭坐在床头。
他握住唐青一只软绵绵的手,目光溢出恳求之色:“方才大夫叮嘱你静心休养,所以留下来,留在王府,好么?”
唐青望着自己被紧握的那只手,眼神闪了闪。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坚持双方冷静的想法,轻声道:“我想休息。”
待屋内安静下来,他才有心情打量四周的环境。
原来所住寝室里的陈设家具都被打坏了,他被安置在另外一座收拾出来的院子。
兰香端了盆水进屋,帕子拧湿后替他擦拭面颊。
她的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说道:“先生,下次莫要这般吓兰香了。”
唐青拍了拍她的手:“无妨。”
许是这次让兰香受到不小惊吓,她彻夜守在榻边,无论怎么劝都不离开。
唐青无法,便差人在屏风另一端多支一张睡榻,让她好好休息。
翌日,唐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