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
他定然无可奈何,只是脸色有些冷了下来。
萧隽定睛,居高自上而下的睨着人,良久, 眼神缓了下来。
适才的淡漠、微怒和酸意荡然无存, 甚至无端心想:唐青向他使性子的次数的确比从前高了。
从前动不动便拿君臣身份压着, 或垂眉顺眼的回避,而今倒会给他脸色,比起水墨画似的平静,此刻鲜活分明。
这人鲜活的情绪,叫他心脏发紧,以致于浑身因为喜悦而微微抽颤。
萧隽道:“也罢,方才的话不必在意。卿若想走, 孤不拦着,只是要记得, 孤在这里等你回来。”
唐青:“……”
萧隽问:“院里的那些土豆,孤瞧着长得挺好,喜欢吗。”
唐青:“陛下,种植土豆为利国利民之事,并非关乎臣。”
萧隽睨他,淡淡勾起嘴角,倨傲淡然的眉峰露出点不明显的笑。
“卿此言差矣,你即为大邺子民,自然有关系。”
“……”唐青明白了,这皇帝留自己下来就是说闲话的。
他起身找了个由头告退,萧隽没再拦着,等唐青走远,默默展开掌心,露出一个香囊。
进殿的李显义瞥见陛下从唐侍郎腰间顺走的香囊,连连叹息。
前不久唐侍郎留在殿内睡着,李显义恰好进来送茶。
茶水还没送上桌,便被陛下制止入殿。
他就在殿门遥遥瞥了眼,模模糊糊的瞧见陛下低头轻嗅着睡熟的侍郎,看样子很久了。
他虽然惊讶,最终还是只隐约的瞥一眼就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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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街,唐青下了马车回到府上,告知兰香他准备启程起冀州的日子。
兰香满眼不舍,听罢,当场就险些落泪。但不舍归不舍,还是听话地去收拾行李。
等过几个月就要入秋,邺都的初秋干燥凉爽,冀州不同,刚入秋就冷了下来,为此,保暖的衣物一下子备了好几套。
收整好后,兰香打开盒子挑选香囊,余光一瞟,只见先生神情闲适地呷着清茶,好不惬意。
她捧起雕花木盒,走近后,弯腰去翻先生的衣摆。
唐青好笑,看着兰香将他衣摆翻来覆去地打量,笑问:“在找何物?”
兰香挠挠后脑,指着木盒里的香囊,道:“先生,兰香早上给您配带的香囊,怎地又不见了?”
唐青低头,这才发现除了翡色如意玉扣,另一个环配在腰间的素雅香囊的确没了踪影。
他道:“许是回来的路上落下,没有留意到。”
又安慰小姑娘:“一个香囊,并非什么贵重物品,无须在意。”
兰香皱眉:“先生,您有所不知,在咱们府上,过去其他物什未曾丢过,唯有给您配的香囊,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且她查过府中下人,排除了被仆人偷窃的可能性。
边说着,边翻动木盒里的香囊,不禁暗自嘀咕。
这些香囊,和她照着药方给先生配的香囊属同一批,可往先生的床榻,衣柜放一段时间后,又感觉有哪里出现了异常。
好像不是原来的香囊,可她连细节都翻遍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唐青看她呆呆的模样,以为是忙得累坏了,便叮嘱她好生休息,还多发了份月钱让她拿着。
恰好时值盛夏,都城繁华,兰香可以沿邺都周围的景致多走走,放轻松心情。
兰香嘟囔:“我才没有忙糊涂……”
嘟囔完,还是笑嘻嘻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