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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早接到暗卫传来的消息,一顿热腾腾的菜肴已在食桌备齐,炉火燃烧,火上熬汤锅, 热气滚滚,肉质浓郁的鲜香浮散开来。
老马笑呵呵地迎出门:“爷!”
定睛细瞧, 跟在爷身旁的那位公子叫他双目噌亮。
像唐青这般品貌非凡的人,此生见过一面,定不会再忘。
老马笑意愈浓:“公子也来啦,老朽都有好久没见过公子了。”
唐青微微点头:“马伯伯新年好。”
老马老脸燥红,瞅一眼萧隽,摆手道:“公子言重,俺就一粗鄙老头儿,哪能待得起此般称呼。”
他让开门:“爷和公子快来坐下,菜都热乎着,刚出锅的烤鱼,蘸酱刚调好呢,恰有适合公子的口味。”
老马的盛情款待让唐青难以招架,冲散他脸上少许的忧愁。
见状,萧隽也不恼老马自上年纪后愈加叨叨的做派了。
几人落座,萧隽执起茶盏小酌,热茶浓郁,遂沉声吩咐老马,重新换一壶清淡的茶给唐青。
萧隽在宫内与皇叔饮了不少酒才出来,是以老马准备的茶比较香浓,好给他解酒,却不适合唐青饮用,容易致使身子不适。
唐青温声制止:“不必麻烦,准备一点温水就好。”
萧隽夹了几块鱼肉,少量的刺挑干净,用羹匙浇上汤汁,装了半个瓷碗,推到唐青面前。
唐青:“……陛下。”
萧隽淡道:“看你方才神魂落魄的模样,应当没吃什么,先填点肚子,莫再废话。”
似应证对方的话,唐青适才等待一个多时辰,加之伤神忧心,此刻已觉腹中饥辘,手脚软冷。
鱼香钻入肺腑,嗓子下意识分泌出唾液来。
他安静地拿起竹筷进食,见状,萧隽不同他多废话,专注地开始吃东西。
老马问:“爷,可还要送点酒?”
若在过去,这些酒对萧隽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军中多为血气方刚的男儿,常常把酒对抗。
只如今桌上的人那副身子骨实在柔弱,哪里经得住烈酒滋味的摧残,遂道:“喝茶就好。”
用饭席间,只闻盏瓷相碰的动静,唐青六七饱意便放下碗筷,手脚回暖,恢复几成力气。
萧隽仍在吃,食量不小,大口饮完第三碗清汤后,素日压迫感极强的眉目现出不常见的温和,多了点家常烟火气息。
唐青在旁边擦净双手和嘴唇,萧隽没离席,只能静坐等候。
很快,萧隽用温水净手,稍作洗漱,示意唐青起身。
“陛下,可要去何处?”
萧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很远,伫立在庭院的回廊底下,看见老马提了好几捆物什放在雪地上。
唐青凝神望去:“是烟火。”
老马笑道:“爷,备好了,您跟公子尽情放吧。”
唐青没有放烟花的意思。
萧隽拿起一只火折吹了吹,火光明灭闪动。他走向庭院中间,淡色眼瞳直扫唐青的方向,道:“过来。”
廊下的青年身形未动。
“陛下,臣……”
萧隽道:“唐卿连放烟花都不敢?”
隔着半个院子,唐青回答:“臣只是没有心情。”
萧隽:“那就更要转移心绪了,此为皇命,不得违抗。”
唐青只得徐步挪去,看起来有点不情愿。
萧隽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