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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回话。”

唐青起身, 眼微垂, 随即露出些许苦涩的笑意。

“回皇上,臣自然以为床边的来人是兰香。”

萧隽蹙眉:“伺候在卿身边的侍女?”

他盯着唐青温顺垂下的眉眼,冷声道:“孤倒不知, 卿与一个侍女私情此般过甚。”

唐青神色谦和,不卑不亢,眸子却焕发出些许真情实意的光彩来。

“兰香这丫头,从陇州到兖州, 跟在臣身边尽心伺候。襄州南行的半年, 条件艰苦, 她从无抱怨,愈加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臣。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世凄楚,臣对她便多上了几分心。”

他缓了些气息:“外人眼中,我与她是主仆,可私下相处时,臣早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子看待。臣此身孑然, 寥寥孤独,于世间早无近亲, 而今与她,也算缘分。”

他全然露出笑容来,颇为苦恼地道:“臣连日病榻缠身,她自当全力照顾,遵循医嘱,每日都给臣吊着好几剂汤药和补品,是以,方才臣还以为又是那丫头给臣送什么喝的来了。”

萧隽神情淡淡:“主是主,仆便是仆,主仆之礼,何以僭越。”

唐青口吻恭敬:“皇上教训的是,就如君为君,臣为臣,臣理当时刻铭记君臣本分。”

不待萧隽冷笑,唐青换了副语气:“只是,纵使身为一国之主,于深夜无缘无故出现在臣的床榻之前,也似乎……于礼不合……”

萧隽:“放肆。”

唐青作揖:“臣不敢。”

萧隽寻思:倒是敢的很。

看着唐青清瘦憔悴的病容,斥责的话停在嘴边。

比起这人时时把君臣本分挂在嘴边严谨遵守,忽然来此一遭,倒让萧隽轻快些许。

他落在膝前的指腹微微一敲:“卿可知,若适才的话有假,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唐青本欲揭过认错人的话题,没想还是糊弄不过去,遂浮出苍白一笑,平复急喘的呼吸,道:“如臣欺君,请皇上摘了臣的脑袋便是。”

前一刻还算缓和的氛围,再度冷凝。

萧隽内心滋生出无名火气,额际的筋脉突突急跳,已是头疾复发前兆。

可面对还未完全病愈,仍憔悴病弱的唐青,纵使有火,也不该对着这样的人发,遂拂起广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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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皇帝,唐青摇摇一晃,虚弱地扶着倚子,缓缓适应后才没倒下。

素雅的宽衫已叫冷汗浸透几分,他望着茫茫无边的夜,庆幸地松了口气。

兰香从偏阁赶来,及时搀着他,心有余悸道:“先生,皇上怎会突然深夜驾临?”

唐青轻轻摇头,想说不知,可脑海忽然浮起过去的几次经历。

这并非皇帝第一次半夜出现在他床边。

他压下荒诞可笑的念头,心系和韩擒今晚的约定。

不知对方来过没有,可曾觉察这里发生的事。

兰香见他皱眉,忙道:“先生躺下歇息吧,别想了。”

唐青仍愁眉不展,换了身衣物睡下后,叫兰香替自己揉按好一阵额头。

良久,他放任自己落入虚沉的状态中,这才停止了思考。

翌日,阴天。

园里的树植已光秃了大片,寒风凛冽,唐青晚起后喝了点粥,接着服药,他没立即躺下,而是坐在案几旁看会儿杂籍。

殿内的暖阁已经启用,暖气源源不停地透过寝屋。

唐青只一身素色里衣,肩上披了件披风,并不冷,脸和手指关节被暖气熏出了淡淡的粉润来。

兰香端茶侍奉,看着他脸色好了不少,露出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