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
寇广陵听两人的对话,不由笑道:“唐侍郎身姿飘逸,怎么会重?况且统领常年习武,听闻还能将玄武门前的那尊香鼎扛起来呢。”
唐青:“……”
好端端的,扛鼎做甚。
他收起不着边际的思绪,在韩擒的护送下回到尚书台。
正在一楼整理文书的苏子游抬头,起身行了礼:“见过大统领。”
又打量背上的人,问:“唐侍郎怎么了?”
最后走进来的寇广陵解释:“侍郎与我出去办事,怎料在回来途中崴着脚了,你去医署请位医官过来。”
韩擒道:“交给我看看。”
寇广陵意外:“统领?”
又想起什么,说道:“也对,统领经常舞刀弄枪,受些外伤在所难免,对伤处疗治起来更有经验。”
韩擒把唐青放在座椅上,屈膝半蹲:“先生,我需要检查你扭伤的部位。”
左右无人帮他说话,唐青点头:“劳烦统领了。”
他弯腰伸手,准备摘除靴子,却被对方先行一步。
唐青愕然:“统领不必……”
话没说完,韩擒已经小心替他摘去靴袜,掀起裤腿,专注检查他脚踝扭伤的地方。
韩擒道:“还不算太严重,”
又回头交待苏子游:“可能找一盆冰块和干净的布巾送来。”
苏子游:“哦哦,统领且等等。”
韩擒低垂的目光始终落在唐青足踝一处,道:“先忍忍。”
唐青略为不自在地应了声“嗯”。
他鲜少运动,常年居于宅中,肤色白如名瓷,且双足比一般男子的尺寸要小些,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
而这因为崴伤所露出的部位,竟让韩擒看入了神。
韩擒暗觉失态,紧了紧手指,正准备移开视线,一旁的寇广陵倒是耿直坦言。
他发自内心喟叹:“美人就是美人,连足踝都生得这般玲珑秀致,似皓白新雪,又有莲华那般的轮廓柔韧。”
唐青讪讪:“……大人过誉了。”
苏子游还没回来,门外倒多了个人。
李秀莽前来上值,看见寇广陵,唤:“大人。”
又朝韩擒揖礼:“见过大统领。”
最后目光转落在椅子上的唐青:“发生何事。”
寇广陵第三遍解释:“侍郎崴着脚了。”
李秀莽走到唐青身侧,低头观察了一下伤势,蹙眉道:“楼上有跌打伤药,我去取来。”
寇广陵疑惑:“怎地还带这种药放着?”
李秀莽回答:“禀大人,下官乃幽州平林人士,平林地处边缘,过去时常受绥人侵扰,是以平林人无论男女,皆有些武艺傍身,方便随时抵御绥人的侵袭。年头一长,家家户户习惯了准备此类伤药。”
寇广陵笑笑:“好小子,来尚出台上值两年,头一次听你说那么多话,怎么,怕唐侍郎怀疑你啊。”
唐青下意识抬头,往李秀莽身上瞥去一眼,道:“怎会?大人,您莫要拿下官玩笑了。”
共事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唐青多少摸清楚寇广陵的性子。
此人对外端着,对下属偶尔口无遮拦,是个幽默风趣的领导,与对方相处,还算愉快轻松。
韩擒并未插话,只在李秀莽上楼取药时,沉默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
不多时,苏子游端来一盆冰块,将布巾递给韩擒。
韩擒把冰块放在阳光底,待融化些许,用冰水浸湿布巾。
李秀莽取了跌打扭伤的药下楼,欲等韩擒为唐青冰敷完后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