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过了半时辰,太医将唐青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了体质上先天的虚弱,加之近来感染些许风寒以外,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等萧隽按剂量吞服了一次头孢后,唐青已经控制不住地合上双眼,他满身疲倦,唇边却浮起笑意,心知自己应该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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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值深夜,萧隽回了颐心殿。
唐青坐在梨木交椅上望着火光出神,兰香提心吊胆的进来,忧心忡忡问道:“先生可还安好?”
唐青叹道:“应当无碍。”
只是方才精神高度集中的应对皇帝,以致心脏有点不适。
暗示自己需要缓和,静坐半刻,遂才幽幽睁开眼睛。
他直起身想往床榻走,腿还是无力的,甫一站起,往旁边踉跄几步。
兰香赶忙扶着他,唐青宽抚:“约莫累了,先歇会儿。”
纱制灯罩内的烛火静谧燃烧,天明熄灭。
还没休息太久,天亮后唐青起身洗漱,待换了身衣物,坐在殿前等候宣召。
兰香替他备了份热汤,他没什么胃口,专注地等消息。
“先生,您身子弱,多少喝一点吧。”
唐青压着不舒服的嗓子:“抱歉,今日实在没胃口。”
兰香长叹。
“先生可是在等李常侍。”
唐青:“嗯。”
兰香便同他一起等,虽不知为何先生会笃信李常侍定会前来,可望着先生平静如常的面容,便只想相信这个人。
晌午时分,李显义亲自迎他,面上洋溢着喜色。
“先生,陛下召见。”
一旁趴在圆桌上打盹的兰香露出佩服的神色,先生神了。
唐青随李显义赶到颐心殿,碰见正从殿内走出的几名太医。
为首的太医冲他微微点头,唐青猜测理应是皇上昨夜吃的药有了明显的效果。
檀香萦于殿内,唐青越过珠帘,甫一抬头,便定在原地。
坐在御案前的帝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可知孤找你何事。”
唐青垂首,伏身行了跪礼。
“草民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不敢?”萧隽慢条斯理道:“孤看你倒是敢得很。”
“昨日的药,连在宫内研习数十年的太医都未曾见过。”
唐青心下一凛,昨天事发紧急,那些超前时代的东西,只怕早已让皇帝怀疑。
正思索应对之策,却听对方道:“如能将此妙药投入军营,给受伤的将士们服用,岂不可以减轻伤亡。”
唐青:“……皇上,那药只此这些,且再过两个月,便失药效,研习此药,绝非易事。”
萧隽:“连你也无法?”
唐青摇头:“草民并不通晓药物制剂。”
他将脑袋垂得愈发低,如瀑的青丝沿肩膀滑落,露出细白犹如春笋的后颈。
萧隽淡淡打量,心忖:眼前的人只一宿没歇好,似乎又瘦了点。
继而忽然开口:“孤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