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苡一愣。
“当时水荇叔的妻子花萼悲痛欲绝,索性还有个孩子,那时候,花萼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为了孩子,生者还得继续生着。最后十月怀胎,生下一个男孩。”
“男孩叫什么?”薏苡问。
“水云琦。”纡荥认真道。
“哦?哪个琦?”薏苡又问。
“王大可的琦啊。”纡荥笑道。
薏苡眼睛一亮:“那么说……”
“王奇就是水云琦!”
其实也没有什么惊讶。因为薏苡已经对王奇有所调查。
差不多近两年前,薏苡恰巧碰到受伤休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人。
那个人蒙着脸,但有一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当时觉得有趣,才放过了他。等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暗杀排名第三位的暗圭剑的主人。
暗杀榜前五,柄柄都是凶剑——毫无意外,所以才能把人震慑。
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与自己有着骨血联系的人。
“或许他的报仇已经开始了。”薏苡道。
“什么?”纡荥道。
“池家,本是地痞。听说是靠抄家发家,近些年帮着做些打手,开起物流做些生意洗白。会不会与当年的事有关。”薏苡问,王奇对池晴的态度实在奇怪,若即若离,连亦璃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可能性。
“我可以明确的说,有,而且关系不小。因为池晴有些戴出的首饰,是出自花家的。”纡荥说得如此直白,一点质疑的余地都没有,纠葛恩怨辨个分明,“我想因此王奇不愿与她牵连。”
“没想到你对首饰还有研究?”薏苡眼波含笑,戏谑道。
“你也许不知道,花家的金匠十分有名,而且不外传。最有名的一支花样,只会供给花家嫡系。琦的母亲就是花家的大女,更不可能看不出来。”纡荥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要小看男人对仇恨的执念。”
“你有吗?”薏苡问得颇为直接。
“没有。”纡荥笑道,“当然我不反对顺便。墨池的世家早已从内部腐朽,互相连营攻歼,明争暗斗,无论是之前的柳水杨陆,还是后来的柳水陆花,延续了百年千年,终究还是要被新的所取代。”
“是啊,我对这段牵扯不深,不过我母亲死不见尸,却和这些人不同。”薏苡道,“我和母亲,在这之前就受到不-断-追-杀了。”
没等纡荥说什么,薏苡又问:“你突然说起这些,和我要你调查的,有什么关系吗?”
“有。因为这些女人,无一例外,是中了一种叫枯骨红颜的蛊。”
“是字面理解的意思吗?”薏苡问。
“用蛊创造美人,又用美人蓄养蛊,直至枯骨!是相当恶毒的创招,莫城擅长的人并不多,我也是揣测。”纡荥认真推测道,“拿女人解愤的,就算不是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原因,还有武力作为掩护。”
“那就是不止一个人?”薏苡问。
“当然,特性我不是很知道,但是蛊在人身上是有周期的,时间长,控制准确,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最严重的病人,我亲自督查了几个晚上,果然有发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