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黄袍的德化帝,背手于宫墙上远眺,面色沉沉地望着城门的方向。
将老三赶去封地的事,宫中还未向润京百姓宣昭。等他们知道,老三早已经在百里之外。此经一去,这一辈老三是回不来润京了。
事至如此,德化帝也只升起过一丝愧,而随着宫墙凛凛烈风,那一丝不安之意也消得烟消云散。
继后寝宫内。
唐泞泞长发披垂,纤手轻抚着封暗信。两面红意染颊。
这是二爷刚让下人传过来给专程给她的,虽只有寥寥几字对她这次说服继后赶走太子的赞认之词。
唐泞泞双颊通红,捧着信贴在自己胸口,心口悸动不已。
颜府。
颜世衾背手,如棵竹松孤站在一幅画像前。暗室里灯烛昏暗,望着画像清冷如仙女子的人,眸子沉邃。
“娟儿。” 疲惫的男子出声,声音苍凉,“胤儿,还在恨我……原来都过了十几年了……但楚家不亡,我不会放弃的。”
二皇子府。
仆从兴冲冲跑进。
“二爷,老狐……颜相那边来回复了……”
庭院里,森森槐树下,坐着轮椅的男子面目沉凝,双眉紧皱。
仆从知二爷常在树下思索事情,但这还是他头一次见二爷如此面目肃沉难看。
明明把太子赶出了润京,他们已经是胜了第一步……但二爷怎么分明没有半点悦色呢?
仆从迟疑着走上前,心道着等会要禀报的事一定能让二爷开心。
“二爷。颜相给答复了,愿同咱们联手了。”
拉拢到了继后和颜相,大半个朝廷都是二爷的了。太子还有什么好怕的。仆从沾沾自喜。
然而楚允乾闻言面色依旧无半分好转。楚修胤并不会是任人宰割之辈,如此爽快地离开润京,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忽略的?
仆从试探地问:“二爷似乎很是忧虑,是因为担心颜相中途倒戈吗?”
楚允乾轻摇了摇头。未应。
颜世衾他并无多少担心。颜世衾站在他这一边,那是迟早的事。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各自都有对方把柄在手。
如此老奸巨猾之人,楚允乾可不担心他会不惜命倒戈他方。
*
闫州。
齐七兴高采烈。竟然能在闫州聚龙节当日正巧赶到闫州,简直是初来瑞幸!
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选一个这么远的地方做封地。但齐七知道主子自有条理,润京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坐看主子被贬南地的笑话,真是傻。润京上上下下都是皇帝的眼线,哪哪都是束缚,主子不出来,怎么能放开手脚排兵布阵。
而总归,润京现在民心之基,都是向着主子的。主子回去,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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