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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躲在芙蓉园。

怪不得察事厅和大理寺快将整个长安城都翻遍了, 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金祢, 倒真是狡猾。

只不过,他带察事厅去抓金祢的时候, 大概是夜枭又监控到众人前来,金祢提前逃了,崔珣扑了个空。

当李楹听说之时,她问崔珣:“金祢在芙蓉园的时候,躲在哪里呢?”

“一个废弃的花仆房,那里很少有人去。”

李楹若有所思, 芙蓉园在长安的南边,大明宫在长安的北边, 两个地方并不在一起, 所

以芙蓉园虽是皇家内苑,但皇帝后妃去的也不多, 所以这里,的确是最好躲避的地方。

而距离金祢逃往长安, 约莫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 金祢都住在芙蓉园的花仆房,里面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当李楹告诉崔珣她的猜测时,崔珣点头:“我也有意再去一趟花仆房,一探究竟。”

“你在抓金祢那日,没有发现什么么?”

崔珣摇了摇头,道:“有一些怀疑之事,人多之时,终是不太方便去证实。”

至于他在怀疑什么,他没有告诉李楹,他也希望,是自己怀疑错了。

夜间的芙蓉园,一片静谧,芙蓉花期未到,园中的桃花与茱萸等花倒是竞相绽放,碧湖湖面倒映着的如钩明月与似锦繁花相映成趣,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红花之间,精巧雅致,湖面中央,还盛开着一株并蒂莲,须知莲花夏日才开,此株并蒂莲提前盛开,浑天监上表说是君贤臣忠,天降吉兆,圣人于是龙颜大悦,携文武百官前来观赏这株并蒂莲,唯独崔珣称病未去。

他在突厥所有的不幸,都源于“莲花郎”三字,这让他如何不憎恶莲花。

所以崔珣与李楹经过湖畔的时候,他加快脚步,看都不愿看莲花一眼,李楹转头瞥了眼湖中灼灼明艳的并蒂莲,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花仆房,花仆房在芙蓉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据宫人说这里已经二三十年没人居住了,以前倒是住过一个花婢,被当时的百骑司都尉金祢查出私通外臣,酷刑逼供下不幸身亡,之后,就听说这花仆房闹了鬼,没人再敢来了。

崔珣道:“那花婢应是冤死的,太昌血案发生后,先帝大杀门阀,金祢作为百骑司都尉,先帝的亲信,自然要冲锋陷阵,他要对付的,应该不是这个花婢,而是那个外臣,这花婢不过倒霉碰上罢了。”

李楹听的心惊:“那这个花婢,不是十分可怜吗?”

崔珣不置可否:“太昌新政刚开始推行的时候,难如登天,世家门阀对新政都抵触万分,政令即使出了长安,到各州府,也都阳奉阴违,太昌二十年的守岁宴,更是一半大臣借故不出席,以示不满之意,先帝虽愤怒万分,但对此种状况,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

他说到这里,李楹不由大概猜到了之后的事情,果然崔珣继续说道:“公主落水之后,太昌血案发生,长安城死亡数万人,世家门阀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圣人,不再是少年登基,受薛太后掣肘的傀儡天子,而是大权在握的独断帝王,世家噤若寒蝉,自此新政顺利推行,再无阻碍。”

李楹脸上神情,不由愈发凝重,崔珣徐徐道:“这个花婢,不过是死的数万人其中一人罢了。”

李楹觉得有些惘然,她虽然知道太昌血案,死亡者众,但看到眼前这破旧花房时,她才对“死亡者众”这四个字有了更深的实感,她张了张口,忽说道:“崔珣,是我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崔珣道:“不是,是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