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明明平日里那么高大挺拔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子却显得清瘦异常，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靠着呼吸机供给，浑身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双眸紧闭，黑而卷曲的睫毛宛若小扇子覆盖在眼睑之上，唇瓣也都是苍白的，就像是失去了所有鲜活的颜色，只剩下死灰色，最刺激人目光的是他胸口以及腹部的伤口，因为之前强行行动而撕裂的更加厉害，胸口缠绕的绷带都渗透着暗红色的鲜血。

像是一个被抽离了所有生气的鲜活死尸，若非旁边的生命体征监护仪曲线还在，所有人几乎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温又晨坐在床旁，面容憔悴，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墨，眼中带着愧疚与自责，低着头开口，也不管昏迷的白墨能不能听到。

“或许我错了，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

“你们的世界，仿佛谁都介入不了。”

“她在停尸房的冷库中，我想，等你醒了，交给你处理。”

温又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目光一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白墨的右手握成拳，那掌心似乎握着一个于他而言很珍贵的东西，温又晨试着掰开白墨的掌心却怎么也掰不开，只能够透过指缝看见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是一颗红色的宝石，上面染着白墨的血。

温又晨的手一颤，似乎是感觉到了，白墨的执念之深，即便是死，他也不愿意放手。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墨第二天便醒了，他的身体仿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正常人这个伤势早就挺不过去了，可是他不仅恢复速度惊人，而且……仅仅第二天便苏醒了，白墨很平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身子伤势很重，依旧难以动弹，白墨却像不觉得痛一般，伸手将戴着氧气罩取下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皆是暗色，没有丝毫光彩。

“我的冉冉，在哪儿？”

“她死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你看，你总是这么残忍

白墨的目光没有焦距，就宛若是一个脆弱至极的孩子，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从容，身形削瘦，坐在床上宛若枯槁，他在听见温又晨的回答之后，才有了反应一般，抬起手，看着自己手心，那颗被他至始至终握在掌心的红色宝石，胸口剧烈的刺痛，提醒着他回溯起起最后发生的事情，颜白捅在他的心脏上，然后呢……

浓黑的睫羽垂下，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想起来了，然后……她掉下去了。

这样啊。

白墨将掌心的红宝石袖口重新握紧，没有温又晨想象的转为更加颓然或者一蹶不振，竟是勾起苍白的唇角，带着凉薄至极的笑容，淡淡的轻笑声，语气清淡至极，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极为轻描淡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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