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她康复后,她大哥张桓派大嫂前来委婉的劝过她几次。
她也慢慢释怀了些,还想起了周霖的一些好。
只是深入骨子里的高傲,让她不愿主动。
她暗暗决定等周霖再写三封信,她就回复。
如果他亲自来接,她就跟他回家。
谁知周霖居然将近两个月再未来信,倒是婆婆给自己和母亲各来一封。
从婆媳的角度看,张清敏也承认婆婆对她确实不错,这么久无故不归家,信里也没恶言,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自认异地处之,她做不这么好。
可是她最盼望的人没任何表示,她又相当不甘和愤懑。
所以在母亲规劝她时,她又犯起了执拗。
她母亲拿她也没办法,只好先给亲家王氏回信,先寻了打马虎眼的理由拖延时间。
同样是因为爱女儿,张清敏母亲完全站在自己女儿的立场,依从女儿的任何决定。
姝眉娘亲则看似先站在女婿杨毅的角度,实际是为女儿婚姻质量的长久打算,最终还是为了女儿好。
两个母亲的做法也许无所谓对错,只看结果和自身感受了。
王氏夫人收到信,脸色极为难看。
张家竟然如此倨傲,原看着长媳也是个知书达礼的,现在看来竟是个糊涂的。
她听长子说过儿媳和他在旧都发生的误会,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儿媳闹这么久的。
难不成因为她家兄势大瞧不起夫君和婆家?
那最初又何必结亲害了我儿?这又何尝不是误了她自己。
此时已近大年,周霖的差使全部完工,并且已经卸任,暂时赋闲在家,等上峰重新派职。
其实弘治帝早给了他密旨,等迁都后就认命他为海运主管高官,去港口多的广州府首批开发海运。
现在不让他声张,是怕早早公布于众,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太多,恐生变故。
所以给不知情的人看来,赋闲在家的周霖这是被新帝彻底厌弃了。
王氏夫人虽然对张家及长媳所做所为很是不满,但是和三爷商议过后,还是遣周霖亲自去接张清敏。
但是临行王氏毫不客气的对长子说:“此去清敏若能与你相谐一同归来,娘亲既往不咎,对她一如既往。如若不然,你也别怪娘亲狠心,这个儿媳从此我们周家要不得!”
周霖郑重承诺谨遵母命。
他冷静了这么久,对自己此行很有信心。
他理解妻子内心的高傲,因为他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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