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幽幽的问:
“他,真的比我好那么多?”
怔愣中的姝眉被惊醒,慌忙转身,
李佑熙正定定的看着她,形容憔悴的少年,眼里深深的痛苦,竟让姝眉有一丝莫名的歉疚。
她撇开眼看向一旁,不远处的马车边却不见了麦香和周来。
见姝眉面色有变,李佑熙顺她眼光看过去,低声说:“他们没事。”
又带一丝伤感和自嘲的说:
“你对谁都比对我好,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不招你待见。”
他语气里的伤感让姝眉一时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后,姝眉向他微微一福,平静对上他的眼睛:
“并不是因为别人比你更好。就像鞋子穿在脚上,最好的不是最精致的,而是最合适的。”
李佑熙追问:“在你眼里我就只是那最精致的,但你怎么肯定我就不是最合适的?”
姝眉目光清澈与他对视:“王爷好比梧桐引凤,小女子却是那廊下家燕,王爷可见过燕栖梧桐?”
李佑熙涩涩一笑:“这么说我是一棵用来攀高枝的树,杨毅才是你可栖息的屋。而你又那么不屑于攀高枝。”
姝眉被他的分析噎得哑口无言,居然是自己给自己下了套。
两人俱又都沉默了。
良久李佑熙长叹一声,低低的:“回吧!”
姝眉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
默默对他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那小丫头头也不回的离开,李佑熙的心仿若被灼烧般,
忍不住问出口:“小丫头!真的不能么?”
姝眉身形微顿,依然没有回头,
停了一会,
声音低缓却清晰的传过来:“对不起。”
身后的少年眼里一热,忙仰头看天,
深秋的碧空格外高远,没有一丝白云的空旷,就像人荒芜的心。
直到马车声已不可闻,李佑熙才低头,前面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没看见身后一棵树后杨毅悄悄退开的身影。
周霆和杨毅走后,三爷也去了工部。
几乎整日去长江边上督促修坝,正是初冬农闲比较容易征徭役。
三爷一去一天,有时还宿在工地,很是辛苦。
不过人精神很好,心情也不错。
偶尔休沐时对家人说他就喜欢做这些实事。
王氏也渐渐放下心,就派周霖代她恳请婆母来京城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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