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从叶鱼的口中溢了出来，但他的嘴角却慢慢上扬，即将放声大笑。

对面的李堇鲜血喷涌，他捂着嘴，气息萎靡，摇摇欲坠，手中的赤川石几乎失去控制，自他体内疯狂吸取法力。

“住手！都住手！什么人在此违反宗规！”讲法堂的长老被惊动，飞身而出，大声喝道。

讲法堂内的弟子也鱼贯而出，吃惊地望着这一幕。

住手个屁啊，叶鱼心中骂到。

对面那个蠢货连操控不了的法宝也敢用，他若是此刻退半步，就会跟那个蠢东西一起死在这！

该死的，赤川石眼下已经被催动，这外门长老瞧着不过化神初期，恐怕也没什么用处，只会搅乱眼下的僵持。

赤红色与青色能量互相抵抗，若是无人能够一击溃散，便唯有等它们互相消耗。

李堇那个蠢货恐怕会被吸干，变成个废物。

无妨，不会死。

而他“顶多重伤……赚了！”

他眼眶也渐渐有血丝溢出，唇角的血线蔓延到脖颈。

炽热无比的火浪中，叶鱼后退的步子停下，背抵住了冰凉的胸膛。

宽大的手掌按住他的肩头，比他高了许多的男人站在他背后，拔剑，斩下，你死我活化神期都无法轻易干扰的两团能量，眨眼间，湮灭与无声中。

李成则的惊叫声响起：“阿堇！李群，李炆！你！你竟敢……”

李成则对叶鱼满目杀意，随后，他对上了冰冷的一双眸子，呼吸冷窒，怒意上涌的脑子瞬息冷却，清醒。

“咳……”叶鱼用手背擦掉嘴边的血迹，“李管事不必如此痛心疾首，又没死。”

李成则已经冷静，自然也发现了李炆与李群的异样，他们身上的符箓将他们石化，但命还在。

李成则忍着怒意，对莫羡渊拱手，话却不是对着他与叶鱼的方向，而是对着紧跟而来的掌门：“掌门，我们赤川不远万里而来，向来与天元宗诚心相交。不求天元宗如何优待，但如此待客，是否有辱我李氏？阿堇对我们赤川，乃是重中之重，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等回族地也无法向族长交代。”

叶鱼就知道。

老三套。

不意外，完全不意外。

施压，示弱，谈交情。啧。

生在大家族就是好，背后靠山牢固可靠，便是死了，也会有人为自己找场子报仇。

叶鱼想到这里，发现场中无人作声，只剩下他偶尔的咳声。

“……”

叶鱼用力压住唇瓣，抑制自己要漫出喉咙的咳嗽声。他侧头，顺着掌门微笑的视线抬起下巴，瞧见身后站着的莫羡渊那张冷漠始终的面孔。

高挺的眉弓压下阴影，使得他漆黑的眸子格外冰冷，带着浓重的压迫威胁，叫人不敢直视。

莫羡渊垂下眸子，与叶鱼对上。

他冷冰冰的。压在叶鱼肩上的手掌是冷的，撑着叶鱼后背的胸膛也是凉的，周身笼罩在山巅冰雪中。

在叶鱼的视线中，莫羡渊抬手，在他的头顶拍了下，淡漠的嗓音落下来：“做的不错。”

叶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