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植的表情却很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狗也找到了。
然后才看到杨花的眼神,“喔,松口!!别咬了!大黑!!”
这狗下嘴很重啊,杨花觉得她的裙子要被撕开了,于是她想,算了吧,跟它走吧。
但就在她决定之时,那只狗却松开了她。
“大黑——”
这哑得要死的声音……
黑狗奔向了那干枯的音源,杨花转头,寒风凛冽,他穿得很少。
他们在干冷的天气里对望,她灰头土脸,他却是一身微薄发紫的绯色官服,金丝绣的是黑发利落地束起,高傲又淡漠。
那只黑狗仰头看他,嘴里喘着粗气,除了它没有人发出声音,这街上这么多人却静得出奇。
好吧,她认输了,从她坐上那艘船来到这里,就注定是败者。如果被嘲笑,那就算她活该。
杨花向他走过去,步履轻盈,桔黄的单裙搭着脚后跟一耸一耸的,一步两步便站到了他跟前。
但陆越觉得她走得很慢,慢极了。
就像他想说很多话,喉咙却疼得紧,他发现原来他已经病了这么久了。
无论如何,杨花勾了一个笑,目无焦点,对他说:“怎么病还没好?又穿的这么少?”
“你来…做什么?”
那么多人问,我只答你一次。
不过说来话长,“我听说你病重……”,然后呢,“我来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像现编的谎话一样。
这话说得太放肆,周围的路人耳朵不尖都不行。
“嗯”
相爷应了才是最恐怖的……
“如果你死了……”杨花现在才正正的对上他的双眼,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得飞快。
“嗯”
又应了……
如果要对比的话,那么周围人的心跳应该停歇了。
“我也会死的”
光裸的银杏落下最后一片叶子,它花费了一整个冬天的凋零换来的杰作,是以干净的躯体迎春。
“呵——”,陆相爷笑了,就算是谎话他也认了。
他长手一揽把她拉进怀里,那是一种熟悉的令他迷恋至今的味道,如愿以偿。
“陆大人穿官服真好看”这才是她最想说的话。
“嗯”他拎起她手里的包裹,牵着她走。
“去哪?”
“回家”
两人一狗,多温馨。众路人一鲁植,多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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