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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ò1⑧M.⒞òM 番外之齐临(三)(2 / 2)

我知道韫哥哭了,尽管帐子里安静地什么都听不见。

我认识他二十年,很少见他外露情绪,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平淡温和的模样,他所有情绪的波动都因冯薇央而起。

韫哥这个人,一旦动情,便无法出来。

从前我不愿意他和冯薇央在一起,不知是因为害怕他爱上一个人被牵绊,还是我对冯薇央奇怪的占有欲。

我知道的也只是,现今冯薇央死了,韫哥这辈子恐怕都毁了,尽管他的一辈子,已经被那杯毒酒浇的所剩无几了。

韫哥跟着吴珅莨到他从前的帐里,帐里的东西都被抢光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韫哥在那个帐子里待了一夜,他在想什么,无从知晓了。

我们在西漠待了五日,余户被韫哥发现私藏粮草,就地处斩。

离开西漠前,韫哥去了冯嗣悟的墓穴,带着冯嗣悟和冯薇央回到了京都。

听说吴珅莨留在西凉军代替了余户。

后来,听说他战死了,不过那时已经过了很久了。

冯嗣悟和冯薇央被安葬在一处,下葬的那天,下了大雨,韫哥跪在冯薇央的墓前,晕倒了。

我将他带回去,他醒来后,和我要喝酒,喝的还是那个差点让他丧命的桑落酒。

他喝的有点多,眼泪一直流,从书房里取出冯薇央画的那幅画,画上美人狡黠,仔细看看,还有形似韫哥的一个男子模模糊糊藏在那副画的角落。

我的心剧烈地疼起来,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冯薇央的那天。

她穿着一身茜红色的襦裙,自以为别人看不到她,用团扇遮住脸,却又不停的移开,偷偷看着我和韫哥,眼睛里全是好奇且兴奋的光,像一团明亮的火,燃烧了我们。

韫哥大约喝的太多了,他突然絮絮叨叨起来:“我今天找见她留给我的信了,你说,她离开的时候,恨我吗?”

他满脸期盼地看着我,倒像是个孩子。

我从他手里夺过酒杯,狠狠摔到地上,呵斥他:“韫哥,你醒醒,你别折磨自己了!”

韫哥被我的话仿佛刺激到了,反驳道:“不,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的那个手令,无论如何,她都会活着。假如她活着,我会弥补她的,我……”

最后他说的含糊不清,我已听不清了。

那天以后,韫哥再也没有提过冯薇央,他从并州接来了冯嗣悟的遗孀和儿子,将她们养在太尉府。

外面关于太尉豢养寡妇和替别人养儿子的传闻层出不穷,他恍如未闻,我行我素。

那个孩子生的极聪明,韫哥亲力亲为地教授他,孩子渐渐长大了,韫哥的身体越一天天垮了。

元平7年,韫哥病逝了,我将他葬在了冯薇央的墓旁。

最后我娶了那个寡妇,那个叫做齐良的孩子慢慢长大,终于能独当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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