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鲟看了眼那张什么也没有的单人床,“他住这?”
“偶尔。”
这房子是苏二叔为了出海方便建的,现在他大部分时间住在渔排上,这里相当于闲置房,苏家人就把它当成了个小库房,出海打渔难免伤筋动骨磕着碰着,所以房子里也备着各种应急的药。
苏新七从抽屉里找出了酒精、棉签和创可贴,还有止痛化瘀的药酒,她转过身示意陈鲟处理伤口。
房内没椅子,陈鲟径自走向那张单人床,把外套往床上一丢,直接坐下。
苏新七走过去,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板上,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湿巾递给陈鲟,“这里没有水,只有这个。”
陈鲟抽出一张随意地擦了擦手,他手骨上有几处擦伤,好像是刚才打架的时候被对方衣服上的铆钉弄的,他手背上的挫伤才掉痂,现在旧伤添新伤,满手伤痕累累,这要是换做以前,他可能会比较在意,现在都无所谓了。
苏新七又抽出一张递给他,示意他把脸也擦擦。
陈鲟接过,掀眼看她,“又想和我两清?”
苏新七看他一眼,想起上回的事,低头拿眼往床上的酒精棉签看,示意他,“自己来。”
陈鲟眉毛一挑,哼笑着说:“待遇还变差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也还是听话地拿起棉签,蘸了酒精,糊弄地往自己手上的伤口擦了擦。
苏新七有点看不过眼,“仔细点,不然会发炎。”
“可以了。”陈鲟把用过的棉签往地上一丢,低头扫了眼床上那堆东西,拿过一排创可贴,撕了一个下来,拆开包装纸就要往创口上贴。
苏新七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拦下。
陈鲟抬眼,苏新七从他手上抽过创可贴,弯腰拿过棉签和酒精,陈鲟唇角微杨,自觉地抬高手。
苏新七总感觉又中了套,她看着他,警告道:“老实点。”
陈鲟身子往后微仰,眼底透着薄笑,“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现在才说这话不觉得迟了?”
苏新七抿嘴,她也是一时想不出还能带他去哪处理伤口,这才把他带到海堤上来。现在想想,孤男寡女,的确不合适,但她刚才并没考虑那么多,深究起来,是因为傍晚的事让她对他降低了防备。
“放心吧,能熟的瓜我不强扭。”陈鲟抬了抬手,“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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