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七上高一时,林勇强从沙岛中学毕业,他的父亲也是个渔民,家里有自己的渔船,毕了业后他没再往上读,子承父业,去船上帮忙打渔。
说起来,沙岛上很多渔民和林勇强一家的关系都不太好,因为他们家的船不厚道,总偷网,别人辛辛苦苦下的网,林家父子就赶在别人起网前把网给偷了,一网的鱼就算不是名贵种类,少说也值点油钱,所以出海被偷网的渔民对林家是恨得牙痒,苏家尤是。
苏新七的父亲是沙岛上出了名的老船长,有经验,对洋流的流向,鱼群的习性了若指掌,他下网总是又稳又准,每次出海总能打到满满一舱的鱼,林家的船总盯着苏家的网偷,林勇强以前挨过苏家人的打,多少存了点报复的意味,因为偷网这事,苏林两家交恶,在海上没少起摩擦。
林勇强使唤吴锋宇给他点烟,吴锋宇瞟了眼陈鲟,觉得有些丢面,就给瘦猴使了个眼色,瘦猴掏出打火机,巴巴地凑上去。
林勇强一把推开瘦猴,打了下吴锋宇的后脑勺,训道:“我现在都叫不动你了?”
吴锋宇脸色铁青,敢怒不敢言,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给林勇强点烟。
吴锋宇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充老大,这会儿却畏畏葸葸的给人当小弟,苏新七对此并不吃惊,以前林勇强还在学校的时候,吴锋宇就跟着他混,他现在敢在学校作威作福,也是因为林勇强给他撑腰。
吴锋宇家里有钱,苏新七好几次见到林勇强勒索他,但他就是不反抗,跟古时候的附属国一样,定期上供求宗主庇护,林勇强压榨他,他就去压榨学校里的学生,苏新七很看不起吴锋宇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
陈鲟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看向吴锋宇,讥诮道:“这也是岛上的规矩?”
林勇强一手夹着烟,指了指陈鲟,问吴锋宇:“他也是中学的?看着眼生啊。”
吴锋宇脸上无光,尴尬地低声说:“他就是……陈鲟。”
林勇强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又猛地拍了下吴锋宇的脑袋,“啪”的一声十分清脆,“你个孬种,和大陆人比游泳都能输,沙岛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说你是我的小弟我都嫌丢人。”
吴锋宇被这么羞辱,满脸涨得通红。
林勇强戳他脑门,“看什么看,罩着你我都嫌跌份,以后保护费交双倍,不然别想我帮你撑腰。”
苏新七想到陈沅早上和她说过的话,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拉了下陈鲟的衣袖,“走吧。”
“诶,才来怎么就要走了。”林勇强低头看了眼苏新七的手,贱兮兮地说:“我还以为‘七公主’只喜欢那个聋子呢,看来是只喜欢小白脸啊。”
“小白脸中看不中用,不如我这种糙汉子有劲,你去问问按摩店的,是不是这个道理,等你体验过了就懂了。”
林勇强说完还比了个下流的手势,跟着他的几个小喽啰挤眉弄眼地哄笑出声,把下作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