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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致没说什么,跟着医生走了。

他手术很成功,打激光之前滴了散瞳药和麻药,即使打了麻药术中也有酸胀感,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杨致感觉到医生往他眼里塞了个镜片,手术时间也不长,十来分钟,准备工作加手术过程前后将近半小时,杨致就出来了。

本次亚洲赛在吉隆坡进行,三十多个车队进16强,连熊队都优哉游哉,血队就更没什么压力。

他们在国选把山队都给打了下去,亚洲赛如果不出意外,能碾压一众车队。

杨致单独在一个病房里,窗明几净,术后他不能提重物,不能剧烈运动,换了病号服就往病床上一躺。

护士进来时看他颇为寂寞的表情,多说了一句:“其实打完就可以看手机了,激光光凝对生活没有影响,你情况挺好的。”

“不行。”谢心树坐在旁边,板着脸,“你调整一下作息,晚上早点休息,别玩手机。”

“好的宝宝。”杨致刚要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板砖,听到这话又老实缩了回去。

“那我要是想看你们比赛怎么办?”杨致问。

谢心树犹豫了下,“你之后看回放。”

“队长,你也追过比赛,看回放怎么比得上直播?”杨致开始卖惨,“我在役多年打了几百场比赛,粉丝一听说我进医院牵肠挂肚,后台私信爆了又爆,期待我浴血重生,结果我做了个小手术,不仅比赛打不了了,看也不能看了...”

听他卖惨,旁边在整理药品的护士姐姐笑起来:“什么比赛这么重要啊?世界杯吗?”

“不是。”杨致眼睛还有点肿胀,暂时没法转,于是他看着天花板,伸手就摸上谢心树的掌心,“一场象征着中国队重回巅峰的宝宝追击赛。”

护士姐姐忍不住在笑,“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放给你听。”

这就是私立医院,单独的病房,优秀的医疗资源,体贴的服务。

谢心树看杨致在摸他掌心的生命线和事业线,颇为无语,“你就非..非看不可吗?”

“必须看。”杨致仰望天花板,躺得四仰八叉,“我让护士姐姐给我放声音,不看手机我就只听行不行,反正解说那两张嘴也够用。”

“行吧。”谢心树总算首肯。

手术做完几个小时后,杨致眼睛才总算没了不适的感觉,他行动自如,但不能出院,因为交了住院费,而且杨致被基地的小朋友们反复叮嘱,一定要做好康复治疗。

谢心树走了以后,他学了学健康用眼法,把手机调成护眼模式,偶尔躺着转个身,后脑勺就撕扯般地痛,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力不从心。

护士给他放了复健视频,杨致跟着视频教学,每隔二十分钟还要站起来跳一跳。

杨致在医院躺了三天,血队准备出发,飞吉隆坡打亚洲赛。

谢心树在起飞前给杨致发了信息,他们直飞四小时后差不多能抵达。

四小时过去,杨致坐在椅子上啃西瓜,边闭着眼睛叉西瓜块,边问护士:

“有消息没?”

“没有。”护士看他黑屏毫无动静的手机,“可能还在过海关。”

杨致简直跟祖宗一般,在病房里每隔五分钟问一遍,他手机响了没有。

也是护士有耐心,垂怜他一个曾经的世界冠军现在只能惨兮兮地坐在病房里伤春悲秋,才一遍一遍地说,没回,还安慰他,可能谢心树比较忙,可能航班延误了也说不准。

亚洲赛车队多,主办方很重视,早早地给各大车队都安排了采访,住处也是安排在市中心,为了防止几个车队线下打架,还给他们安排在不同的酒店里,不知道是谁把对话给流出来了,音频有个声音说:“尤其是不能把血队和山队安排在一起!”

这音频给网友们提供了第一波笑得想死的玩梗素材。

四个半小时后,杨致放在桌上的手机终于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回我了是不是?”杨致马上把叉子放下,问。

“他说他到了,刚才在坐摆渡车,信号不好。现在他们打了车准备去酒店。”

“谢谢。”杨致闻言莞尔一笑。

谢心树开启了主动报备行程的模式,杨致被医生准许,可以短时间地接触电子设备,他打开就为了看谢心树又给他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