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似曾相识的句式啊,白导。我记得不久之前似乎这种问题还是我在问你对不对?”
“……那看来就是了。”白皓的声音有些烦躁起来,“好歹你们乐队也是因为我的节目才火的,陈小姐,你怎么过河拆桥呀?当初你来求我让乐队参加节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哎呀,这不是您教我的道理吗?”楚曦慢悠悠地说,“您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只许你们利用我们蹭热度,不许我们利用你们造势?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白导,现在看来,节目也靠着我们乐队的热度火了一把,你看BLADE在的最后一期收视率多高,这不也是好事吗?”
“哈哈……”白皓吸了口气,最终无奈地笑了出来,“看来还真的是我小瞧你了,陈曦。那如果我现在重新对你发出邀请,请BLADE重新回到舞台再比一场,你接受吗?”
“哈,这个时候,这么重大的事情您又能做主了?那桃子星空那边呢?他们也同意?”
“他们同意。他们现在也被网暴得厉害——你也看到了网上那些黑子们都是怎么说的,他们现在急着和BLADE再比一场证明自己的实力与清白呢。”
“这样啊……”楚曦冷下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不过白导真是不好意思了,BLADE今后半年的行程都已经排满了,很快就要开始巡演,恐怕没法接受你的邀请了,真是抱歉。”
(2)
挂了白皓电话,没几秒钟,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老板周贤给她打的,楚曦刚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人声,周贤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大着舌头说:“……曦曦!你在哪儿呢?今天Lily出院,公司特意为BLADE摆的庆功宴,你这个主要功臣怎么不在啊!”
“在公司呢,老板,处理点儿工作上的事儿,马上到。”楚曦一边说,一边拎起包,起身往办公室外走,“看着点成员们别让他们喝太多了……尤其是Noah!”
挂了电话,她长叹了口气。说实话,工作什么的都是借口,她是故意拖延着想不去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刻意减少和楚明洲的相处时间。一想到待会儿可能又要面对醉酒的楚明洲,她的脑袋已经提前开始痛了。
那天晚上混乱的记忆再度浮现出来,楚曦咬了咬下唇。她是惯会粉饰太平的那种人,先前在楚明洲面前把自己的身世瞒的也是滴水不漏。而且她这弟弟对着她的时候总有些傻乎乎的,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好在那天他也是半梦半醒,神志不太清楚,过后似乎把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梦境。后来他虽然也试探性地找她问过一两回,但都被她搪塞过去了。
那时比赛在即,她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影响乐队。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看到他写的那首歌……她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了,更何况那小子正在一点点地从混沌懵懂的状态走出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时常令她胆战心惊。
头痛啊,她是真的想做个好姐姐,这段时间时常反思自我,是否哪里做错了些什么才导致楚明洲对她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跑偏了——推敲过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应该只是男孩青春期必经的成熟阶段,单纯只是因为性欲无法得到纾解再加上身边接触的女人不多,所以才会错误地把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推论看起来逻辑清晰十分有理,于是楚曦毫不犹豫地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她是绝对无法接受“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爱上了自己”这种荒谬绝伦的事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楚明洲也接受这一点。
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呢,那孩子从小性格就倔,认定了的事情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想到这,楚曦又开始想抽烟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她是姐姐,总不至于真的会被自己弟弟拿捏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