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鸟，走开。

姜去寒手握住白鹤的喙，用头顶住它的腹部。

他身上亮晶晶的液体撒到白鹤很有光泽的羽毛上，白鹤察觉不到他的排斥，脑袋冒着白烟凑近，翅膀完全拢住姜去寒，但头下一秒就被他用脚踢开。

皇帝坐起来，收回手，床已经变成小狗和大鸟的角斗场。

线条优美的腿挥舞着，力量却始终小于野兽，小腿与白鹤绕颈，被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上，酷似古希腊一幅令人震撼的画作。

皇帝拢好刚刚被解开的衣服，面对系统道：“你知道丽达与天鹅吗？”

【救救宝宝！】系统正在尖叫，它从刚才一直叫到现在。

皇帝自顾自说：“神话传说，少女丽达在河中洗澡时被宙斯看上，宙斯便化为天鹅与之交缠，最后生下海伦。”

系统回神：【你是说……我检测一下，谢决的灵魂就在附近。】

此刻它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的东西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苍白的手掐住白鹤的脖颈，皇帝道：“你是谢决。”

白鹤没有挣扎，红色的眼睛与皇帝对视，他的灵魂在系统的可勘测的范围中剧烈波动。

很快，皇帝的手松了，他扶住头，满眼不可思议。

回归野性的白鹤振翅离开，羽毛落在姜去寒身上。

衣衫不整，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尤其是几个要紧地方，姜去寒完全没有管。

他掉入自己做的陷阱里，头皮发麻食髓知味，从心脏发出酸涩的痒意，一点点模糊他的意识。

姜去寒刻意不去看眼前的人，这副躯体他很熟悉，灵魂却仍然像陌生人一样。

() 然而布满红霞的脸，与轻微的呼吸声，以及莫名的水果气息，都昭示出一种邀请。

两人相隔不到半米，阳光透进宫殿，谢决清晰感受到使用鸟的眼睛与使用人的眼睛看到东西截然不同，他当即伸出手，要完成刚刚被自己中断的事。

指尖仍然湿润，很轻易让姜去寒发出声音。

但还不够，换成任何人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焦虑自己做的不够好，谢决眼睛里像迷着一层雾，干涩的嘴巴动了动，亲自俯身品尝。

姜去寒的一只手忍不住抬起。在谢决背脊上按下几个指痕，另一只手挡在眼前，似乎要把声音一起隔断。

他出了很多汗，衣料贴在身上，腹腔在发烫，小傻子退回到哪里蜷缩着，姜去寒湿湿的眼睛里或许盛的就是他的眼泪。

谢决背肌上的手狠狠攥在一起，姜去寒哭叫还未发生，便被欺身而上堵住嘴。

遗憾的是吻并未持续多久，谢决很快踢下床，胸腔贴着地板，发出一声闷哼。

从情·欲里恢复过来的姜去寒踩住他的背：“你做的太过了。”

未等谢决回答，他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脚步匆匆，走两步狠狠跺一下，他不发泄要气晕了。

王无度亲自掀开车帘，再拿了一篮子点心放进去，可姜去寒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不过即使生着气依旧面色红润，王无度将一切看在眼里，放下车帘的时候还轻拍了两下，隔空安抚姜去寒似的。做好这一切，才转头嘱咐车夫：“拿着令牌，好生送小公子回府。”

盛大人今天没来，不然他更放心。

马车车厢内，姜去寒幽幽问系统：“我是gay吗？”

【什么？】系统比他还受惊吓，【你不是吗？】

姜去寒盯着他，看起来真的很苦恼。

系统机身发热，赶快运作，查了一番后道：【XP不能看出性向。】

所以还是要问自己。

姜去寒最想知道的是，他当时为什么接受了。

难道他对待谢决像对小傻子一样？

谢决没有像小鸟一样啄吻他的侧脸，也没有用自己的睫毛拨动他的睫毛，更不会忙着到处嗅嗅他的气息。

这是小傻子即使动情却依然像一个单纯的小动物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动物完全属于姜去寒，即使犹如夏娃般有了身体，独立出自己的意识，但姜去寒依旧保有对他秘而不宣的权力。

但谢决，甚至是个陌生人。

姜去寒不能支配他，却亲吻了他，让姜去寒如临大敌。

马车未到目的地，但被人拦住，姜去寒从思绪中抽离，听到外面传来谢云霁的声音。

他说：“你有一件东西落在东湖郡王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