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叶知秋，红枫树远远望去好似一团团火花，热烈而烂漫。不断飘零的落叶旋落在黑色的泥土上，干裂、枯萎，化作地底的养分。截然不同的景象，温暖掺杂着肃杀。

南宫千雪给自己和南宫雪城陆续添置了冬衣。正值青春期的年轻咒术师，生气勃勃，火力旺。和一入冬就焉了吧唧的妹妹不同，买得厚大衣和棉服很少用得上，穿不了几回。

南宫千雪抽出兄长口袋里没暖和多少的手，在寒风呼啸下，瑟缩着脖子，没什么精神的挥挥手再见。

嶋方介人和井野悠分别占据左右两角，踌躇着想过来打声招呼。

南宫雪城目送妹妹进校园后潇洒地离去，全程没有给那多余的两人一个眼神。

自从上次在超市碰面不欢而散后，嶋方介人再也没收到过南宫雪城的回复。这让他忐忑伤心的同时，不免对南宫千雪生出怨憎的情绪。找个人背锅，总比怪自己和心上人好。

至于井野悠，一旦南宫千雪的视线里有他，立马躲避，省得多出她本人不知道的约定。

步入十二月，冷风凛冽，街道两旁的行道树渐渐落个精光，街上行人依然步履匆匆。一眼望去，多是黑衣着身，鲜少看见鲜亮的颜色。

也有例外，商业街上，橱窗里喷绘庆贺圣诞来临的艺术字，店铺内五彩缤纷的彩带，青绿交加的圣诞树，堆满了金红丝带的礼物盒子。

热闹和欢欣将在不久后到来，连接新年。

普天同庆的日子来临之前，咒术高专一年级的三人没来得及感受节日的氛围，反而烦得要死。不是咒灵激增，迫使加班，而是经受不住五条悟的骚扰。

一周前就在他们耳边提醒，他五条悟大帅哥的生日要来了。

往年都是五条家开宴会，一大堆封建社会出来的仆从欢呼一片，高声祝贺。咒术世家们借此联络联络感情，强忍着听五条家吹五条悟的牛逼。

无聊透顶。

今年不一样啊，这是五条悟第一次在外面和同龄人过生日。他打听过南宫雪城设计的生日活动，连同毙掉的包括商场购物，迪士尼烟花秀，温泉旅行，望见东京塔的高档餐厅……碍于现实，基本没能实现，可五条悟不仅记住了，还很感兴趣。

提前两周命令辅助监督当天不许给他们排任务，不然等着后悔吧。摄于五条悟大魔王的威压，辅助监督四下打电话，确认余下咒术师的“档期”。好在冬季的咒灵不多，容得下五条悟的胡闹。

之后，五条大少爷开始了。他在每个人的耳朵边无意地透露，刻意地暗示，一天早中晚三次提醒，面上表现“我不在乎”。

南宫雪城叹气：他就知道，人情是必须得还的。

他和夏油杰倒不至于抠门到如此地步。只是五条悟的碎碎念实在是烦人，偏不能逗他，一逗要炸毛，随后坐着欣赏“五条大少爷想让你哄我”的戏码。事件的结局往往是他们三个互相切磋，毁坏校园环境，夜蛾老师得到通知，火速赶来，一拳一个小

朋友送他们上天。

——我明明在班主任眼里是好学生来着。念及白日里夜蛾老师一脸“你被带坏了”的忧桑，南宫雪城挫败地揉揉头发。

夏油杰打算送最新的游戏卡带，南宫雪城不知道送同类型的礼物会不会显得失礼。上次家入同学生日，连同妹妹的回礼一起送了几条烟、几瓶酒，但全部是对方简洁的指明。这回情况不一样。

作为御三家的少主，任何东西五条悟都唾手可得，一时之间，南宫雪城没有好主意。

南宫雪城拿出手机，决定请外援。

“生日？”南宫千雪沉吟一会儿，吐出几个选项，“球鞋、打火机、墨镜、游戏、耳机、音响……”她回顾上辈子的经验，把男孩子偏好的东西报了个遍。

南宫雪城倒不是认为不好，只是觉得普通，对于五条悟来说。不过他们本就是普通人，想送点花样也没实力。有夏油杰打样，那些选择不会显得敷衍，获得五条悟一个“记仇”。

经南宫雪城提醒，南宫千雪恍然意识到马上是烫男人的生日。她仅剩的印象是在冬天，12月7日……她瞄了桌上的台历一眼，建议道：“要不就墨镜。”同人女们的第一选择。

“挑个贵点的牌子，好点的样式，给五条前辈一个耍酷的机会。”

南宫雪城听出她在吐槽那副圆溜溜的墨镜，噗嗤一笑。她早就对他说过像盲人拉二胡。

“好，听你的。周末，你领我去挑。”最主要的部分丢给妹妹，南宫雪城无事一身轻。

挂断电话后，南宫千雪不由思索起她该送点什么。

上回过生日，未见面的家入硝子送了瓶好闻的香水，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其实真正的礼物是看病五折，南宫雪城当玩笑没提）。

五条悟和夏油杰约好了的一个送发夹一个送发箍，前者点缀着粉紫色水晶花朵；后者系着黑色蝴蝶结，镶嵌一个深色的圆水晶。甜美可爱，做工精巧，皆是牌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