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嬷嬷习惯了?就好。”
那头朱贵妃正坐在撵上闭目养神,轿子突然被猛烈一撞,接着两拨人便倒在了?一起,朱贵妃人还在轿子上,猛然睁眼,只见脚底下一阵乱晃,好几回险些头就要着地了?,吓得魂儿都飞了?,一阵尖叫,最终还是摔了?下来,奴才连滚带爬地过去,把她?扶起来,“娘娘,娘娘,可有伤到哪儿了?……”
朱贵妃摔下时,怕撞到头,手掌先撑在了?地上,如今掌心?破了?一层皮,气?得嗓音都发抖了?,“哪个不长眼的东……”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也?是一阵惊呼,“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没事吧……”
—
正殿。
皇帝看着地上已经?咽气?的驸马爷,再三确认那张脸就是他赵缜后,眉头拧了?起来,问?晏长陵,“到底怎么回事?”
晏长陵没瞒着,“前不久诈死,人一直被藏在了?国公?府,昨夜在我锦衣卫还好好的,结果到了?陛下这儿,却突然死了?。”
皇帝:“……”
皇帝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揶揄,但同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些不可置信,“又是国公?府?”
晏长陵没有给他怀疑的余地,“昨日大理寺岳大人拿的人,今日岳少卿要送岳老夫人下葬,腾不开手,便把案子交给了?臣。”
皇帝沉默了?一阵,突然一袖子扫了?桌上的东西,“他朱光耀到底要干什么?!”
晏长陵没出声。
等皇帝的气?息平复下来后,主动来问?:“他把赵缜弄在国公?府藏起来,他要干什么?”
晏长陵看着皇帝面上的怒容,似乎在辨别到底有几分真假,重生回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帝,赵缜说得没错,晏家的功劳太高了?,让他这个皇帝生了?忌惮,留不得他了?。
可看了?一阵后,皇帝的眼里除了?狐疑就是羞愧,便知道这货做不到。
他没那个胆量。
也?没那个狠心?。
当年长姐出嫁大启时,他躲在屋内骂自己没用,最后对着大启的方向跪下来,唤了?一声‘阿姐’,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不至于要去害死她?。
但如此就更难办了?。
这样的人,一旦对谁起了?保护的心?思,那便说什么也?无益。
他的软肋是太子,而太子却是朱家的护身符。
晏长陵让沈康把赵缜拖了?出去,同皇帝道:“我有话同陛下说。”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立马扬手屏退了?宫人。
待人一走,只剩下他和皇帝了?,晏长陵转头走去屋内的一段御阶前,像少年时那般,掀了?掀衣摆,无所顾忌席地而坐。
皇帝看他这副样子,也?想起了?之前,斥道:“你?这到处乱坐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晏长陵没应他,突然道:“陛下,你?还会?有儿子的。”
皇帝一愣,“你?说什么呢,朕自然还会?有儿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能从一众候选人中,被先帝看上,绝非愚笨之人,眸色一冷,看向晏长陵,“朱国公?是想对付你??”
晏长陵替他回忆,“陛下丢失的那份圣旨,兵部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