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你所说,卫太子必定不会允许公主嫁给六皇弟,反而还会伤了两国和气,所以这次,我怕是要让他伤心了。”
“六殿下通情达理,此事应有什么误会。”
夏浅薇立刻想起之前慕昭与她说过的那些话,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缘由。
想必,六殿下是不忍太子牺牲自己,所以才出此下策,只能说慕昭没有看清其中利害,幸好他们手足情深,否则着实容易心生嫌隙。
“那么永乐县主呢?”
谁知,慕元突然问了句,他的脸色仿佛笼罩在一片蔽月阴云之中,“本殿记得县主说过,在其位谋其政,慕元始终不敢忘记自己的责任,哪怕心有所系,却明白应以大局为重,而县主是否也初心不改?”
夏浅薇终于察觉到了慕元的担忧,他贵为太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却始终能约束自我,这点着实难能可贵。
而眼下幽王对她的特别,只怕明眼人皆看得出来,慕元是担心自己是否已经被慕珑渊拉拢,改变先前愿为他效犬马之劳的诚意。
皇族之间的争储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愿意轻易相信一个可能会临时倒戈之人?
“殿下放心,臣女说过会助殿下荣登大宝,百姓需要仁德兼备的明君。”
慕元眸光一闪,不由得皱着眉头解释道,“县主误会了,我并非怀疑罢了,好生休息。”
他避开了夏浅薇疑惑的眸光,心中轻叹了口气,而脸上已然带着温和的浅笑回过身去,为车内的两个孩子拉拢了下薄被。
既已忍耐至今,怎能一时冲动前功尽弃。
况且慕珑渊此人心狠手辣更不懂得怜香惜玉,有何值得她倾心之处?
果然,是他多虑了。
春日的清晨阳光暖而明媚,宏伟庄重的朝钟响起,文武百官早已齐聚大殿之中,俯首于天子脚下。
“启奏陛下,前阵子的北部沙尘影响春播,丞相大人及时应对,第一批赈粮已经送达,解了百姓燃眉之急。”
“去年由丞相大人亲自指挥修建的洪坝造福了受水患困扰的一方百姓,今年再无噩讯传来,甚是顺利。”
“丞相大人忧国忧民,实在我朝之幸。”
一阵歌功颂德之后,辰皇的面上虽是带着笑,可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幽光。
“柳爱卿深得朕心,说吧,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此话一出,角落里原本低调谦卑的柳相立刻露出了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站了出来,“陛下隆恩浩荡,臣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有所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