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顿了顿,无奈地抬步往前走了。
江代出心里不服气,追上贺繁想要据理力争。结果被贺繁回头瞪了一眼,立马就把嘴闭上了。
然而越想越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在这不乐意,说不定贺繁心里偷着笑,毕竟何薇是班花,成绩也不赖,跟她被点鸳鸯谱怎么看都是件得意事。
走出院儿门,贺繁见他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又放慢了脚步。
贺繁是生气,但那生气里掺的一大半是担心,担心江代出总这么冲动毛躁,日后会在大事上吃亏。
一回想他那天被四个小混混堵在后巷偷袭,眼角裂开流得满脸是血的样子就后怕,那处伤口离着眼球都不到半公分。
而且混混一般都是没有正经工作的,说不定也不是本地人,万一是背着案底的亡命徒,哪天打红了眼棍子换成刀呢。
“你老实一点吧,别仗着自己能打就什么都想用打架解决。”
他想了想,用语重心长的口气提起旧事:“改改脾气,别再碰上上回那种事了,眼角都差点留疤。”
提起那几个趴地道歉又恬不知耻搞偷袭的手下败将,江代出气不打一处来,“我哪想到他们被我收拾完不服气,还背后玩儿阴的。”
贺繁看着他,目光冷冷道:“那种人做事,你想不到的多了。”
江代出被贺繁噎得无法反驳,见他板起脸,又只好承认:“好吧好吧,是我考虑得太少了。”
面包店要不了多久就要关门了,贺繁没与江代出再多说,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走。
江代出紧跟在他后面,拉着他外套的衣角小声叫他的名字,叫几声“贺繁”,再夹一声“江繁”,一声接一声。
贺繁知道江代出是在哄他。
叫他“江繁”是想表达他俩最亲近,他俩有旁人不知道的小秘密,他俩“交情”独一份儿。
平时,贺繁同之前就认识江代出的人称呼他“贺年”,私下里也偶尔叫这个名字,不过多发于江代出惹人嫌,自己喝止他的时候。这些年形成这个微妙的小习惯,不带任何姓氏与身份上的定义。
江代出看出贺繁心情有所缓和,可还是能从他眼底察觉到那一抹忧心。
跟着不由得感到羞愧。
相比贺繁的早熟早慧,不需要人操心,自己真的是挺差劲的。
还不只是心智性情上。
贺繁长得俊,人聪明,学习好,能拉一手艳惊四座的大提琴,每次随便一想贺繁那些优点,从不知“自卑”俩字怎么写的江代出都不免有些无地自容。
也更患得患失起来,怕自己有天落在贺繁身后太远,追也追不上了。
原来爱慕一个人的心是无法自洽的,既想据为己有,又觉得自己不配。
况且他性别还不对。
见江代出低声下气地和自己认错,贺繁的心情又复杂又矛盾。
在自己刚到锦阳的时候,江代出还有赵宇航,李诚,陈玉超和罗扬这四个兄弟。如今赵宇航断了联络,李诚没了音信,陈玉超去了分校后与他们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