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段云舟想说阿瑶不是一般的女人?,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戎嘉平说的也有些道理。
两人?的杯子碰了碰,段云舟揉了揉眉心,道:“你说的倒也,倒也有些道理。”
他实在是太久没喝过酒了,还没饮多少就已经有些醉了。
话都开始说不清楚。
戎嘉平没兴趣再?和醉鬼耗费时间,和他又敷衍了几杯,便开门离开了。
他们眼下待的地方是戎嘉平名下的酒楼,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戎嘉平派了一个小丫鬟,嘱咐她送些换洗的衣物,再?打些清水送到房间里。
段云舟早早便醉倒了。
手里还握着一只?酒杯,一头栽在柔软的床榻上。
小丫鬟端着水盆,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想按着戎嘉平的吩咐给他擦洗一下,可才伸手要?去?褪段云舟的外裳,便被人?一把?抓住。
段云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的眼底发红,染着迷离的醉色。
他紧紧捏着那小丫鬟的手腕,茫然道:“……阿瑶。”
小丫鬟被他这动作吓得一愣,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一边往后缩,一边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段公子,奴婢只?是来给您擦身的……”
不是阿瑶。
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段云舟有些失望地松开手指,又栽回被褥中,闷声命令:“不必了,走吧。”
小丫鬟揉揉手腕,匆匆忙忙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许是方才被吓到了,她离开的脚步声明显便有些急。
段云舟虽然醉意上头,反应有些迟缓,听觉却被下降。
他清晰地听到那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不由得苦笑一声。
什么时候他竟成了洪水猛兽了?
他又想到阿瑶白日里决绝的模样?,心口仿佛是被人?活活刮开一道口子,往里倾倒了一整壶的烈油。
将整颗心都架起来,好有有什么东西把?它整个绞成一团。
又酸又痛。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事?。
也从来不知道,得不到回应会?让他这么难过。
段云舟翻了个身,面对着雪白的墙面,眼角发沉,他握住一截被角,阖上了眼睛。
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他向来勤勉,每天几乎是从早忙到晚,可这些日子,时不时便旷朝。吏部?他也有挂职,但他已经几日没去?过吏部?大衙了,手下的几位大人?昨日还递了话来,问他是不是身体有恙。
段云舟没法说自?己是被女人?折磨得没心思,只?能推说是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