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火光映出段云舟阴晴不定的侧脸,禹回试探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回绝……”
段云舟却哼笑一声,说:“不必,叫人备车吧。”
说完,他又添一句:“去净棠苑一趟,明天叫她也跟着。”
第二天,湛云早早将阿瑶叫醒梳洗,还专门找出衣箱里最华丽的一套裙装给她套上。
窄袖青云衫搭浓艳的石榴裙,衬得阿瑶肤若白雪,纤瘦的细腰束着衿带,不堪一握。
段云舟纵使不是第一次见她,也实打实地被惊艳到了,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等她走进眼前,又很快收敛:“上车吧。”
阿瑶只知道今日要出门,却没想到是跟着段云舟一起,看着眼前只停了一辆马车,阿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这会儿还敢欲擒故纵,段云舟坐在车里,用折扇撩开一点窗帷,冷冷看她一眼:“和我坐一辆马车,委屈你?”
阿瑶连忙摇头,挤出笑容坐进去。
好在马车够大,阿瑶默默缩在角落,段云舟无所谓地扫她一眼,一路没和她说一句话。
马车很快行到定远侯府,禹回替他撩开车帘:“主子,到了。”
段云舟整理了一下袖口,躬身下车,不忘回头嘱咐阿瑶:“在这老实等着我。”
说完,便径直进了定远侯府。
阿瑶隔着帷帘的缝隙,隐约都能看到定远侯府几个大字,漆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仅是辉煌富丽的府门就能让行人望而却步。
阿瑶看着自己身上嵌着金丝的薄纱,虽然同样贵重,却只能藏在马车里无处见人。
看,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总有人要提醒她。
不过也是嘛,人家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亲国戚,又救过她的命。
无论说什么她也只能听着。
段云舟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进府之后便被管家一路请到了段睿的书房,不出所料的,陆氏和陆以双都在,两人依偎着坐在一起,陆氏见他进来还用绢帕揩了揩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来了。”段睿坐在主位上,年轻时的俊朗都被岁月磨成了刻薄,他对段云舟一向没有什么好态度,语气冷淡,“坐吧。”
段云舟只当没听见,淡淡叫了一声父亲,坐到了最远处。
段睿却仍然不满,看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我当你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侯府世子的身份已经看不上了。”
这话已经说的很严重,陆氏都忍不住抬头看他,段云舟仍是没什么表情。
油盐不进,可这世子之位是皇上封的,段睿又不能真的做什么,只得很快转移话题:“今日叫你来,是为着婚姻大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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