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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哥哥(2 / 2)

北州虽无麒麟镇四方,却有玉侠护万民!

北州百姓非了千百万年,第一次抽到金色传说,从不敢置信,到崇拜爱戴,短短五年之间,整个北州无一不是玉侠狂热追随者,怕是他信手一挥,揭竿而起,建立王朝,都会有万民不远千里奔波来投!

毕竟比起那些用子民献祭获取力量的,层出不穷的城主。

玉侠,当真是独一份啊!

可万药堂堂主一万个佩服,就是因为佩服,他才着急如此,他现在可就是那个快要被扬了的教派啊!

虽然以玉大侠的品行,一定不会胡乱剿灭教派,但是万药堂的前身并不干净!

即便已经过了八年,在百姓眼中,他们早就洗白了,可是曾经的万药堂,无恶不作,无恶不精。

当年他们药奴秘密谋反成功,杀死了万药堂中药师,但一个问题随之而来,他们周边的教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贸然换名头可能明天就成了那些家伙的人畜。

是以他们只能强忍着气,继续使用万药堂的名称,保护己身,药奴也从掮客那里的孩童,变成了周边百姓,表面上是他们将百姓们掳走做药奴,实际上是他们暗中救助了不少被奇疾顽症困扰的百姓,当然,他们也得到了不少经验,精进了药术。

他们伪装了三年,马甲摇摇欲坠,正绝望之际,是玉大侠挺身而出,路过把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教派扬了,因为他们常常救助百姓,他们存活了下来,最后才能靠着丹药名扬北州。

堂主不想死,也不想被玉大侠误会。

堂主解释了一大通,把许多证据摆了出来,当年留下只是想纪念离开的花佗,没想到在此刻派上了用

() 场。

花佗又救了他们一次。

堂主把他们如何生出叛逆之心,如何在花佗的带领下掀翻药师,如何李代桃僵,都清楚仔细地交代了个遍。

见二位女侠神色缓和,显然是信了,堂主松了口气,但很快问题来了。

堂主疑惑地看着岁娘和诚心:“说起来,玉大侠呢?”

玉大侠的容貌,一直是北州一个谜题,总之见过他的人,就是记不住他的脸,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印象,可那是玉大侠哎!肯定俊美如仙神!

眼前只有两位女侠,玉大侠呢?

岁娘尴尬地摸摸鼻尖:“人太多,门口走散了。”

诚心尖锐地指出:“王道友不善言辞,约莫被人当作普通人给带去测试资质了,莫担心,他总是会被人来这一出,早就习惯了。”

堂主连忙道:“我马上派弟子去找!”

谁料刚要出门,跑进来个灰头土脸的弟子,他大声禀报道:“掌门!师兄师姐们抓到一个劫持白檀的贼子!现下正在教训呢!您也去瞧瞧热闹吧!”

诚心轻轻“啊!”了句,随后笑眯眯道:“这一看就是王道友,您的弟子找人的效率真高!”

堂主瞬间眼前一黑。

可就算是晕倒过去,也得去面对玉大侠,堂主不得不坚强起来。

庭院内,王裕抱着剑,看药童训人。

方才吓人大师姐带着一众师弟师妹蹲在墙角低头反省,一溜烟都被王裕教训了个遍,脸颊上,衣服上,像是一群花脸的小猫。

他们都带着王裕剑鞘上的木灰煤灰混合物,毕竟这厮天天拿剑鞘捅火堆,刚刚又是用剑鞘抽得人。

王裕一开始气到半路正要挥剑之际,心突然冷静下来,他再次仔细辨别了来人的恶意,明白了他们或许只是想教训他们眼中绑架了白檀的恶徒,毕竟他方才确实大闹了招生现场。

但他们青红不白地扑上来,王裕作为普通人也是有小脾气的,都是些身娇体弱的医师,怎么觉得自己能奈何得了他这个剑客?王裕当即用剑鞘给了他们一个教训。

药童白檀气呼呼地一脚踹一个:“都说了没事没事!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大师姐委屈巴巴:“咱以为你在说反话。”

“蹲好反省!”白檀冷酷地说道,随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他们性子急,不谙世事,性子完全不够沉稳,真是的。”

你不是也没好到哪去?王裕默默想道。

王裕眼睛一偏,看向庭院门口,只见门口狂奔来一个黑衣人,他热泪盈眶地扑到王裕脚下:“您想必就是玉大侠了吧!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多谢玉大侠手下留情!”

少年疑惑地看向一同跑过来的岁娘和师太。

岁娘解释道:“药人的事,有误会,堂主怕你因弟子的行为误会万药堂。”

诚心师太捻着佛珠慢悠悠道:“而且他很崇拜你,不想你误会他们是邪魔歪道。”

王裕好奇地低

下头。

堂主老脸一红,莫名带着点娇羞之意。

王裕:“……”

****

第十个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路过这里的万药堂弟子了。

岁娘托着腮扫过外面,回头看向正声情并茂讲述”万药堂革命史“的堂主。

“……我们忍耐了五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花佗在药师们眼里是他们的一条好狗,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花佗早已偷到了解药的秘方,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花佗筹谋多年,他们怎么能够抵挡,我们成功了。”

堂主没有说太多那一夜的细节,他摩挲着手臂,神色怀念,但听者能够想象出那一战的惊心动魄。

“花佗一直都说得对,我们身为药奴,在药师的手下如何都是一个死字,与其死之前,备受痛苦,受药师嬉戏取乐,不如费尽心机,搏上一把,挣出生路。”

“说来惭愧,我曾经也曾认为花佗所说不过虚伪之言,毕竟他深受药师宠爱,又聪慧过人,是药奴第一人,大药师曾几度说过想将他从药奴提为药师见习。”

“若是揭穿他,未必不能取代他取得宠爱,或许能摆脱药奴的命运,好在我当时虽然满腹恶意,但却懦弱,没有去告密,而是辗转反侧一夜,也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堂主顿了顿:“所以第二日,那几个人被药师莫名其妙扔进蛇窟的时候,我非常庆幸。”

“在那之后,我就折服于花佗的智慧,追随于他,他曾在决定离开之时跟我说:‘懦弱并不可耻,卑劣才可耻,过去的事早已过去,未来近在咫尺,你早就行走于正确的道路之上,我为有你这个友人而庆幸自豪。’,当时想着为他死了也甘愿,我本该也跟着他离开去寻找新医,只可惜……”

堂主表面上说着可惜,但神情却很洒脱,确实如花佗所说,走在了他想要走的路上。

“我在决战之时伤了根本,堂中的孩子们也年幼稚嫩,我害怕他们无法活下来,于是选择留下,还好留下了,否则哪有今日的光景,还能见到玉大侠呢!”

堂主颇有些感慨地笑道。

万药堂堂主塞给了三人一堆功效各异的丹药,王裕乖乖接过拎好,表情很平静,但是相伴旅行的岁娘和诚心师太早就看出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那个所谓的花佗约莫是王裕哥哥的化名,就王裕那个表现,应该是他,八九不离十。

她们对视一眼,不由替他开口问道:“那您知道花佗最后往哪里去进修医道了吗?”

万药堂堂主点点头,似乎早就在等她们问这一句话:“花佗往南州去了,一个原因万药堂曾是南州门派,只是实力不够,被人排挤来了北州,那边定然有医术更高的门派,另一个原因则是……花佗曾说南州有他一定要找的东西,这个东西关乎到他的生命,甚至高于他的生命,他必须去。”

三人在万药堂内蹭了顿午食,餐食味道很好,内里的能量也足以修补身体,显然万药堂花费

了不少心思。

只是被过度围观叫人怪尴尬的。

回去的路上,岁娘熟练地一边带路,一边安慰道:“虽然你在北州找了五年,人却跑到南州去了,不过往好处想,起码你得到消息了啊!”

王裕有气无力地瞪了岁娘一眼。

“你兄长很厉害啊,难道说姓王的都这么厉害?”岁娘惊叹:“你兄长先前那么难,居然可以反杀药师!”

“我,普通人。”王裕闷闷不乐地反驳道。

倒是没说他兄长是个普通人,进步了。

岁娘欣慰地想。

诚心师太从怀里掏出玉瓶,和蔼道:“道友,今天要不要吃颗贫道的药?这次加了山楂。”

“我没,受伤。”王裕熟练地回答道,师太总是莫名其妙问这个,师太的药治外伤很好用,但他真的没受伤,谢谢师太的好意了,他心领了。

而且,师太也不容易,作为同伴,还是得多包容一下吧。

月明星稀,他们乘着夜色回到客栈。

小镇熄灯很早,这是千百年来的习惯,防止太过显眼被鬼怪盯上,只有那些受大宗大派庇佑的城才敢开放夜市。

但是小镇内的客栈里却亮着一盏灯,掌柜笑眯眯在柜台内算账。

王裕下意识警惕起来,掌柜的脸拢在灯火下,昏暗的光,让掌柜的脸显得棱角分明,掌柜轻声细语道:“客官,有人寻您。”

只见客栈内的阴影之中,竟如水波般开始荡漾,在那波澜之中,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三个人。

领头的那个一身黑衣,身上绣着暗纹,他表面上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整个人的气息却格外收拢沉静,显然不简单,而他身后两个下属,实力粗看下竟与领头男子不遑多让,令人震惊。

这样的人,带着这样的下属,出现在这样的客栈里,并不寻常。

师太微微后退一步。

“你们是谁?”岁娘手中拿着镇魂铃,面色冷洌,率先问道。

王裕则上前一步,手威胁般扶住剑柄。

“我等皆仰慕玉大侠的风采……”领头的男子哑声道,而掌柜则在柜台后默默观察。

掌柜,男子,岁娘大脑之间闪过一道闪电。

她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四人玩得小把戏,万药堂的丹药的确名扬北州,但也的确没有那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北州参加万药堂的大会,真正让客栈满客,厢房满租的人,是他们四个要想找出玉大侠真身的有心人!

若是再往前一推测,碧波山庄的老庄主突然告知“药人”秘闻的举动也显得古怪起来。

岁娘的脸色无比难看:“***!居然敢算计我们!”

“今天敢算计我们!明天敢干什么简直不敢想!杀神!上!咱们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先打服了再说!”

王裕冷着脸,拔出了剑,剑身照亮出对面三人略带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