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吊人胃口有意思吗?
小明:没意思,跟你发消息跟单机似的,连个“嗯嗯”都不回。
小明:算了,还是明天再跟你说吧,看不到你脸上震惊的表情我浑身不得劲。
那你大晚上发消息给我干什么,祝我失眠?
有股特别强烈的冲动,想揍死他。
俞月反手就怼了一张表情包过去。
月亮:亲爱的沙雕,您已被该用户踢飞到外太空并永远回不到地球。[表情包]
关屏,睡觉。
过了一会儿,俞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在想瞿溪川和邹胜又扯上什么瓜葛,一会是瞿溪川被揍成猪头,一会是瞿溪川狂喷黑气。
心里横着事过不去。
掀开被子,起身,狂躁地抓了把鸡窝似的头发,蹑手蹑脚溜到瞿溪川的门前,看到那张画已经被撕掉了。
好吧,已经被他看到了。
俞月想不通,以前她被朋友惹气了,做个小诅咒小恶作剧什么的,是半点负罪感都没有。为什么把对象换作瞿溪川就不行呢?
她叹了口气,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怕的缘故。
那么瘦,那么小,蜷成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狮子,不会哭,不会啜泣,黑如深井的眸子藏着阴暗,怨恨、扭曲、谁也不许靠近,仿佛他天生就该配上这种命......
都是贱命,死一两只很正常,他们这样说,和评价西河桥下被苍蝇围绕的弃猫尸体没差别。
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连小诅咒都害怕会应验。
俞月屏着呼吸,伸出食指,指腹在门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诅咒作废。
手指划过的地方,不会有痕迹,不会有声音,什么都不会有。
俞月写完了,对着空空的笔画看了看,觉得有点可笑,有点中二,有点神经质,却莫名地安了心,满意地点点头。
看!我对你好吧,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俞月轻轻地回了房间,连灰尘都不曾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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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瞿溪川游荡在昨晚的梦里。
白得刺眼的病房里,疯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会不会,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学过画画,我不会画画!”
“啪”五彩斑斓的颜料沾在雪白的墙壁上,混杂在一起缓慢流下来,像极了碾碎的脑浆,恶臭、鲜明,缠进围观的嘈杂声,闪烁的急救车灯,滚动的担架床……
毁了,一切都毁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眼底一片寂寂的冷漠,如玉的面容在白炽灯的照映下显得更加苍白,呼出的气息也是阴寒的。让人想到,他现在或许是个死人。
疯女人还在吵:“车祸不是你弄的吗?是你弄的吧?你说啊,说啊!敢做不敢认吗?你想那个‘她’就回来,那就再撞一次,你不是很厉害吗?撞啊!我死了她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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