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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2 / 2)

——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陌生人,反而超默契,就像是已经并肩作战了几十年的战友那样。

这儿的雇佣兵也有不少人是曾经数十年的老战友,他们扪心自问,彼此间都绝对做不到这么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就像是……能心灵感应一样。

不是,这得是金婚的老夫老妻才能达到的默契度吧!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个疑问。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

此时此刻,特勤部。

蒙特利站了起来,动作大到险些将办公桌掀翻。

“……赤狮又出现了?还是为了保护第六区那个嫌犯而出现的?()”???厐?“????げ镞????()?『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通讯器对面传来了答案,蒙特利陷入了沉默。

……夏年。

又是夏年!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似乎都能得到解释了。

他重重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里,按住了额头,大脑里立刻理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待了半分钟后,对面终于接了起来,一个冷淡的声音道:“说。”

“……是你派人去抓夏年的?”蒙特利说道。

“是。”季景山语气依然冰冷,“既然你抓不到,那就我来。”

蒙特利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景山相当于是直接调动了上层建筑,让军警部门合围一个小小的感染科义体医生!

在蒙特利看来,就算夏年真的和星庭有关,也大概率只是个边缘人物而已,她毕竟只是个感染科义体医生,若是真有那么大能量,根本不至于会沦落到第六区!

但是,结合眼下的情况一加思索,蒙特利立刻就反应过来,夏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边缘人物”。

季景山的判断是正确的。

甚至……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至关重要。

() 这就让蒙特利意识到,调动整个临星城的上层建筑来围攻夏年,或许并不是季景山小题大做,而是——她真的有与之匹配的危险等级。

蒙特利说道:“看到新闻了吗?赤狮为了她,再度现世了。”

对面再度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蒙特利在这种难捱的寂静中,几乎感觉到了某种要实质化的冰冷杀意,他不由得离通讯远了一些,免得那些杀意将他冻伤。

……他心下不由得有些纳闷。

他真的很少见到季景山如此愤怒的模样——对,愤怒。这样激烈的情绪几乎从来不会在这位临星城无冕之王的身上出现,更别提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第六区医生了。

还是说,季景山是因为“杀父仇人”的出现而愤怒?

蒙特利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更加比前一个更可笑了,季家人全都是疯子,季景山可能仇恨赤狮,但绝不是因为季和盛。

季景山只觉得自己的理性在慢慢消失。

他已经捏坏了一个通讯器了,手上的这个还是助理拿来的新款,他不愿意再继续耽误时间,所以只能克制自己不要又捏坏。

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显得格外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有这么多、这么多令人厌恶、令人恶心的虫子?

屈服于他就这么难吗?明明他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明明她根本不需要承受那些毫无意义的压力和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在布置完了一切之后,便不再关注第六区的情况,而是等待着她被捕获,坠入他的囚笼里。

他意识到自己不是不愿意去关注。

而是不敢。

他心里很清楚,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第六区已经失控了,群星之子已经失控了,夏年则是从来都没有被他掌控过——

这样矛盾的心态让他又忍不住联系夏年,确认事情的发展到底是否如他所愿。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所有他不愿见到的事情都发生了,所有他所期盼的未来都消失了。

这种强烈的不可控感让他几乎要癫狂。

他自柏塔总部顶层那风雅幽静的庭院的廊下站起,闭上眼睛行走在长廊中。

模拟生态系统的雨水落下,顺着屋檐落在石潭中,檐下风铃叮当作响。

“……让黑雨衣去杀了赤狮。”季景山声音低沉地说道。

“好。”蒙特利说道,“但他最近不太稳定。”

季景山闻言,垂下眼,沉默片刻后说道:“让缄默人那边也出动,但留心平安夜,她不忠诚。告诉李长意,让内阁重新草拟群星之子非法决议。中央学院那边的项目必须加快进度,让他们有要求直接提,不必呈递董事会,直接给到我个人,我直接批。”

说完之后,他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通讯器被他随手扔在了廊道之中,他迈步进入了凉亭,看着端坐在亭中的那个纤细窈窕的身影。

他的阿拉贝拉侧过脸看向他,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向来是喜欢她这个乖巧沉默的模样的。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惹恼他,也不会说出让他愤怒到发狂的话,才不会离开他的身边去找其他男人。

为此,他宁愿把她的所有棱角都磨掉,把所有杂质都祛除。

然而那到底是他一十多年前所做的决定。一十年了,他有足够的时间认清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他喜欢那种一厢情愿的倔强,喜欢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他喜欢绝望与希冀混合在一起时那向死而生般的耀眼闪光。

他会注视着这些美好的东西彻底碎掉的瞬间——那是他身为临星城的无冕之王所永远无法创造的美好,如同烟花一样绚烂。

在那之后,他对冰冷夜空的每一份喜爱,都是在怀念她曾经绽放过的证明。

他看着她柔顺到没有半点思维的模样。

“……你不是她。”他说道,声音低沉沙哑,“你不是她。”

你是已经熄灭了的冰冷夜空。

而她尚未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