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对面的声音。

“顾问先生。”一个低哑的中年人声线响起，“真是少见，您居然主动联络我。”

“嗯，因为遇到了一位以为自己是你女儿的警员。”

对面沉默了一下。

某些跟寒川深流不熟的人也沉默了。

不是，你哪来的贵船组组长的联络方式啊，对方怎么好像还很尊敬你……

永光小姐！别盯着只是被极道威胁着切了几个手指的医生看了，你对极道仇恨那么大的话，倒是看看这位寒川深流啊！

“以为啊……”贵船组组长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下某个词汇，“您是这样想的吗？”

“既然我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就应该明白了。”寒川深流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却因为这份虚假的血缘关系走向了偏执……我想知道原因。”

贵船组的组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确实当她是我的女儿。”

寒川深流不为所动：“你和她母亲是怎么回事。永光小姐已经要跨过那条线了，她现在需要真相。”

贵船组组长觉得寒川深流管得有点宽，但……

寒川深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已经算是认识这些年来，简直堪称思想刻印一般的存在了。

加上永光麦秋的母亲之所以隐瞒这件事，只是因为和去世的丈夫的约定，贵船组的组长不知道约定的存在，觉得真相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就淡淡地回答。

“我和她母亲认识的时候，她怀着孕，正要上吊，因为她前一任男朋友犯了罪，却把罪名怪罪给她，说都是为了她才去贪污的……总之，我救下了她，之后相处了一阵……”

“不可能！”永光麦秋激动得瞳孔都收缩了，“你在说谎！不然我这些年来的坚持，到底算什么！”

没想到永光麦秋在听，贵船组组长愣了一下，还是平静地说道：“我没有，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无论如何，哪怕没有相处过，我依然视你为我的孩子。”

永光麦秋捂住心脏，呼吸急促，喉咙发出奇怪的动静，女医生赶紧上前检查，怕她死这里，那这诊所就真没办法继续营业了。

寒川深流看了一眼永光麦秋的反应，温和地对电话那头道：“可以了，这些就足够了，就到这里吧。”

“顾问先生，可以关掉免提吗？我这里正好得知了一些和您有关的事。”

寒川深流挑眉，关掉了免提，走到了角落：“什么事？”

“有人在调查您的过去。”贵船组的组长说道，“因为正好在我一个组员的老家……有人在调查一个多年前就已经倒闭的福利院，但因为福利院已经倒闭，资料也已经都没了，所以他们直接询问了您的名字，被我的组员注意到了。虽然不太明白调查您小时候有什么意义，但我觉得应该告诉您一声。”

就算查人际关系，一般来说都是从十几岁开始查吧？从福利院开始查是什么思路，贵船组的组长觉得这里面明显有问题，不过他不打算深究。

“……原来如此。”寒川深流挑了下嘴角，“多谢告知，非常有用。”

他挂了电话，走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永光麦秋正在跟自己的母亲打电话质问。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其实是救命恩人？那我到底在仇恨什么？我的觉悟，我的痛苦，到底都算什么啊！”

“对不起，麦秋，只是我答应了你父亲，不让你知道真相，所以你当时问我，我就默认了……对不起，对不起……”

毕竟亲生父亲也没好到哪里去，还进了监狱呢，好歹贵船组组长没进监狱……谁知道女儿思路那么扭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