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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完了,韩建武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然后抽出一根朝韩明远递了过去,不经意间韩明远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烟盒——熊猫牌香烟,这可是特工香烟啊,一般人是抽不起的。

这种熊猫牌香烟韩明远知道是专门供给京城里那些大领导们用的,跟茅台酒一样,一般人享有不起。

韩建武只是一个大学教授竟然可以抽熊猫牌香烟,显然是不合规格的,不过很快韩明远就明白过来,他不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还是路家女婿。

韩明远曾悄悄打听过路家的势力。

作为大学教授的韩建武抽熊猫牌香烟是要人意外的,可作为路家女婿的韩建武抽熊猫牌香烟就正常不过。

就在韩明远胡思乱想期间他手里的香烟已经被点燃。

“就是因为这支烟你才抛弃了我们母子三人是吗?”韩明远没有抽那烟,而是任由它在自己的手指间燃烧。

面对儿子的质问韩建武深深吸了一口烟后才慢慢开口;“如果我的选择是在重新获得自由以后做出的,那么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为了荣华富贵而放弃过去的陈世美,可我的选择是在没有获得自由之前做出的,那么就不是,路家当时对我而言不是可以依傍的大树,而是危险,如果路家真的是可以依傍的大树你路阿姨和嘉木的父亲也不可能被发配的那种地方去,而嘉木的父亲就是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死去的,而活着离开那里当时是我们这些人遥不可及的梦想。”

话音落,韩建武再次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一串漂亮的眼圈儿,他半眯起眼睛静静的等着韩明远的回应。

良久;韩明远才试着再次开口;“当时你如果没有和我娘离婚的话你还会爱上路明珠吗?”

“我还会爱上她,但不会娶她。”韩建武的回答异常干脆,不等韩明远接话就听他继续道;“路明珠是我在那片绝望的草原上唯一的阳光,我想我的日记你应该看过了,我刚到那里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是路明珠和她的前夫秦咸丰救的我,是他们夫妇无物不在的照顾我。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杀人犯都被关在一起,我们白天一起劳作,晚上在一个屋里睡觉,我的上铺睡的就是一个杀人犯,而与之相连的那张床上睡的是强奸犯,在那些管理我们的人眼里我们这些被打成右派的所谓政治犯和那些杀人放火的狂徒是没有区别的。我虽然病好了,可我的心病没有好,我一心求死,是路明珠一次次的鼓励我,安慰我,她就如一道明媚的阳光驱散了我心头的那一层层的阴霾。她曾经可是路家大小姐啊,可却也沦落到了那步田地,可她没有绝望,每天还是微笑面对生活的一切,我们所在那个村有很多女政治犯,最终活到一九七七年的寥寥无几。”

一根烟抽完以后韩建武又给自己点燃一支,然后继续说;“我到那里的半年以后我因为思念你们就趁着管理松懈的时候悄悄的逃走,可我竟然迷路了,就在我最最绝望之时是路明珠找到我,她告诉我逃是逃不掉的,最聪明的选择就是接受眼前的一切,顺其自然的活。我跟着她回去主动自首,还是被责罚了,他们给我戴上了纸铐,那是比常见的手铐难过一百倍的惩罚。就是那被惩罚的两头我彻底的放下了执念,试着像路明珠那样接受眼前的现实,顺其自然的过没一天,从那以后我才不再被痛苦日夜折磨。”

虽然只是追忆往事,但还是要韩建武倍感痛苦,被当做囚犯被拘在高原的那十多年是他最不堪回首的岁月,亦或者是一场噩梦。

看着父亲这般痛苦韩明远的心微微一疼;“我不该要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是我想知道一个真相,你走了以后我娘一个人把我和姐姐养大,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永远不会知道,所以她恨你,我和姐姐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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