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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观察笔记 她与灯 3262 字 2021-11-28

杨婉手比他下身的体温要凉一些,凉幽幽地抚过邓瑛的腰腹,慢慢滑向腿间。

邓瑛的身子一下绷紧。

“放松邓瑛,不然你一会儿会难受的。”

“婉婉……”

“什么?”

“我那里很脏……”

那个“脏”字,只发出了第一个音节,便被杨婉嘴唇堵在了口中。

她的手没有随意乱动,只是静静地覆在邓瑛的下身处,直到他平复下来,才轻轻地缩捏起来。

“邓瑛,‘性’就是这样的,每一个人都一样。那里一点都不肮胀,它只是平时被衣冠保护,这会儿有些腼腆罢了。”

她说着笑了笑,“除去衣衫,我们是一样的。”

除去衣衫,他们是一样的。

邓瑛并不明白,这句话中包含着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的人文科研工作者对“性”本身和“人”本身的理解。杨婉也并不打算对邓瑛阐释这些用了六百多年才生长出来的观念。她弯曲手指,轻轻地捏住邓瑛下身那一点点凸肉。那个地方,是因为当年受刑时他已经成年,刀匠出于人命考虑,对他留了余地。

郑月嘉在验身时护下了他,没让他去受刷茬的苦,于是经年之后,那里逐渐生出了一些余芽儿,在被杨婉触碰的时候,竟一丝丝的知觉。

杨婉看见了邓瑛逐渐发红的耳垂,这才确定她没做错。

关于和邓瑛这样的人做爱的方法,史料写得都不清晰,清人笔记《浪迹丛谈》云:“阉人近女,每喜手抚口啮,紧张移时,至汗出即止。盖性欲至此已发泄净尽,亦变态也。”

所谓“手抚口啮,紧张移时,至汗出即止。”大概说的便是受过宫刑的人也会快感,只不过并不能像常人那样尽兴,发热出汗便已到了极处。但就像这本笔记的名字一样——《浪迹丛谈》,听起来就像是个不正经的书生胡诌出来供人猎奇的,一点都不严谨。

杨婉深恐自己被文字欺骗,反伤邓瑛。好在。

他看起来并不难受,身子甚至逐渐松弛下来。

她这才肯开口对邓瑛道:“你抬抬腰,我的手腕被勒住了。”

身下的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却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抬起了腰。

杨婉将他的亵裤退至膝弯处,裤子的绸料过滑,一下子便从膝上滑到了脚踝,他终于将下身完整地曝露了出来,这是在邓瑛受刑之后,他第一次在另外一个人面前,面对自己的身子。

当年刑床上的邓瑛,用二十几年的修养和心力去抗衡那一道羞辱的刑罚,内心虽有恐惧,却并不慌乱。而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乱得几乎一片空白,却不想要用一丝心力去压抑慌乱,他在这一阵慌乱中感受到了下身温热的快感,这种快感无关文人的修养和阉人的自觉,足以令人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

“邓瑛。”

“……”

“我想听你说话。”

“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