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耳根通红,却也不敢再乱动,悄悄地把手缩回来,抓着邓瑛腰上的系带,“看到了吗……”
“什么?”
杨婉抬起头,见他轻轻地抿着唇。
“我……”
“看到了。”
他怕她说出来后会自辱,忙应下她的话,说完将杨婉轻轻地抱回榻上,托着她的腰帮她抬起下半身,将几乎滑至她脚腕上的绸裤提回。绸料摩擦着伤口,杨婉忍不住皱眉,邓瑛见她难受,只得放轻手上的动作,“是不是疼。”
“你快一点就没有那么疼。”
邓瑛收回手,僵硬地站在杨婉面前,“我不能让宋云轻过来……”
“我知道。其实她不能来也好。她没你脾气好,见我这样,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杨婉打断他,也有开解他的意思。
邓瑛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伸手拿起医官留下的药瓶,看着瓶身上的名签沉默不言。
“在想什么。”
杨婉靠在榻上看他。
她还在发烧,脸色潮红,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刚才……”
“别道歉邓瑛。”
她再次打断他,望着他的侧脸,轻声说道“我虽然觉得羞,但我并不难堪,我将才问你,是不想你一直搁在心里,然后又自己一个人,去想你在杨伦面前说过的那些吓人的话。”
她温和地点破了邓瑛的心事,邓瑛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杨婉看着他手里的药瓶,“腿上的伤我可以自己上药,但腰上和肋上我都看不见。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也求不到别的人了。”
此处的确无人能帮杨婉。
宫人不能私自与杨婉接触,外面看守的厂卫都是男子。只有邓瑛自己是内侍。
一切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让他藏匿于心心底的“觊觎”得以曝露,但也好像是为他筑起了高高的刑台,杨伦,宁妃,易琅,甚至还有白焕和张展春,所有人都站在刑台下看他。他的羞愧无处遁形。
活到现在,他对大多人都问心无愧,但在杨婉面前,他却觉得,好像只有问心有愧,才能继续活下去。
“婉婉。”
邓瑛唤了杨婉一声,的手在膝上捏了捏,俯下身撩起她腰腹上的中衣,用手腕轻轻地压住。
杨婉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皮肤上,她刚想答应,却又听邓瑛道:“这几日我会记在心里,但你出去以后,就把它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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