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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观察笔记 她与灯 3449 字 2021-11-28

旁边的人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

“先生不会说你就会说啊。”

“我……我这不是帮先生说了很多嘛。”

“对了。”

杨婉终于放下盒子,转头却见他二人面红耳赤的,不由一顿,“你们……”

“没什么,姑娘有事说。”

“哦,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们,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说起这个,二人顿时收敛起了神色。

其中一个有些犹豫。

“不知道先生想不想让姑娘知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来说。今儿一早是刑部的人来请的,后来司礼监的秉笔郑太监和工部的徐齐徐大人也来了,我们听了两边好一番交锋。不过先生一直没说什么。”

“交锋?郑公公和刑部的人吗?”

“嗯,因为琉璃厂的事情,先生已经去过一次刑部了,我们不清楚这次为什么还要带先生走。就留神听了一下,说的是什么事来着,好像是山东供砖的事……你听着是吧,我听他们还提到了十年建皇极殿的几个人……。”

“对。”

旁边的人的接过话,“郑太监是不想刑部衙门带先生走的,不过先生跟我们说他没事,几日后就回来。照理说,先生的话我们该信,但这事吧,看起来好像……又有点复杂。”

岂止是复杂。

如果司礼监让郑月嘉过来过问,那就说明山东供砖的事情,恐怕真的如邓瑛所担心的那样,有所遗漏。

杨婉想到这个地方,太阳穴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忙抬手摁住,低头忍抗。

“姑娘怎么了?”

“没事。”她松开一只手冲二人摆了摆“缓一下就好。”

她说完索性趴在案上,紧闭上了眼睛。。

忍痛间她隐约感觉到,琉璃厂牵扯出的这件事情,好像和十二年秋天的那场桐嘉惨案有关,但是她暂时推不出来其中具体的关联。

历史上大片大片的时间空白,永远是令研究者又恐惧又兴奋的东西。

杨婉从前认为这两种情感的成分是相等的,但如今她自己身在这一段未知的空白之中,除了恐惧和兴奋之外,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她暂时说不太明白的情绪,就像这一阵没有征兆的头疼一样,突然就钻了出来,痛得她不能自已。

缓和过来以后,杨婉没有再多留。

带着屉盒回了五所,坐在窗下,翻看自己笔记,试图贯通起来思考。

杨婉很清楚,不论邓瑛如何,她都不应该直接该介入他的政治生涯。

可这种旁观,却又让她有一种如临刀锋的刮切感。

日渐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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