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锦仪只觉得丢人,“阿苕,自己的课业得自己做。”
可惜,姜苕不吃她这一套,“阿姐,你以前抄我的课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捏着嗓子学锦仪说话,“课业这种东西,谁写的一点也不重要,能交上去才是最重要的。”
锦仪根本没眼看,可是姜苕又眼巴巴的等着她一个答复,她只好糊弄道,“若是见到他,一定替你问问。”
公主府里因着姜苕的到来鸽飞猫跳,东宫也因着太子妃的母亲徐氏拜访难得多了一抹人气。
太子妃见了徐氏仍旧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屏退了所有的侍女才同徐氏搭话,“母亲怎么好好地来这?”
徐氏冷笑道,“若不是你攀上高枝,不再搭理娘家人,我也不至于捡着今日顶着风雪入宫。”
太子妃闻言将汤婆子塞到徐氏手里,听着她满口埋怨,“当初你嫁入东宫是怎么和你父亲说的?如今三年了,一儿半女都没有,不论怎么带消息给你,你从来不回一句话。若非你自己跪在你父亲面前,说愿意为了家族嫁给太子,吴家也不至于为了你得罪魏家,还设计让魏宁那丫头远嫁。”
徐氏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太子妃只是低头听着,等徐氏说完,才低声道,“母亲,是我的错。”
“如今也不指望你能生下未来的储君。”徐氏将一个小瓷瓶塞到太子妃手里,“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要怎么用,你出嫁前他便告知你了。”
太子妃将瓷瓶推回去,“母亲,这样不行的。”
“怎么不行?”徐氏眉眼间全是狠戾,“你父亲早已安排妥当,你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若听话便保他一条性命,你若不听,倒是可别怪你父亲心狠。”
母女俩不欢而散,太子妃握着瓷瓶,只觉得有苦难言,自成婚后太子不信她也不碰她,哪怕她想丢弃家族奔赴于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接纳过她。
——
年三十这天,锦仪早早地入了宫。
姜皇后每年都会为她准备在这天穿的新衣,必定是大红色的,连款式都十几年不变,唯一有区别的便是她每年身量不同。
坤宁宫的嬷嬷替她换上新衣时,十分感慨,“公主身量长得真快,好在娘娘叮嘱奴们放了些尺寸,不然便穿不上了。”
锦仪这才低头打量,她原先初初隆起的丘,在如今厚重冬装的加持下已经很有起伏了。这段日子,每次见到林子安都觉得他又高了些,她只当自己长得慢,倒没想到长在了这上面。
“锦仪已经是大姑娘了。”姜皇后很满意自己的眼光,“正好今年也收不到压岁钱了。”
锦仪盘算着公主府的小金库,能收压岁钱的时候只能住在宫里,一点也不自由,还是现在好,她乐呵呵地,“能成大姑娘,不收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