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什么的都是我母后的想法,我又不是这么想的。”
林子安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本身就没多大气已经烟消云散,他随口接道,“公主是什么想法?”
能让他抱着已经是锦仪能接受的极限,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更多的来,只好暗示他,“你都明白的。”
驸马写他的名字,手给他拉,人给他抱,连擅自亲吻都没和他计较,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
马车中能相处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他们只觉得才说上几句话,半夏便已经前来提醒,“公主,已经半个时辰了。”
宫门外的侍卫们看公主府的马车眼神已经不对了,虽说已经赐了婚,但是又不是在公主府,好歹要收敛一点。
锦仪胀红了脸,猛地推开林子安,“回府,现在回府。”
林子安被无情地赶下马车,直到尘土飞起,目光中再也没有锦仪的踪影时,才拍了拍衣袖带着圣旨回了林府。
刚走到林府门口时,他便被从国子监下学的林子荣堵住了,半大孩子脸上露出愁苦,见到他就扑到他怀里哭,“大哥,你快跑吧,祖母说要打死你。”
林子安将他扶起来,主要是怕他哭湿了他怀里的圣旨,“别哭,怎么回事?”
林子荣十分悲伤地抽噎着道,“祖母听闻你成了驸马,气得在院里破口大骂,你还是先去外面躲躲吧。”
“没事,我去看看祖母。”
林子安揉了揉他的头,这位弟弟年纪很小便是老学究的性子,奉了祖母的命盯着他,对他耳提面命不要惹怒公主,忍到回北境就好了,他等于在祖母耳目的眼皮子底下,违背了祖母的命令,也难怪林子荣吓成这样。
他大步一路走去林老夫人的院子,思索着祖母会问一些什么,万万没想到跪在林老夫人面前时,她看着他很久,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昨晚是你一时冲动。”
“确实有些冲动,但我对公主也是一片真心。”
“既然你成了驸马,怕是掌不了兵,当不了将军了。”林老夫人淡淡地诉说着她认为的事实,“战场刀剑无眼,公主怎会轻易放你去北境,你看整府的伯母婶娘,哪个又不是命苦的呢。”
“祖母,这并不是互相妨碍的。”林子安皱了皱眉,接着朝林老夫人磕了三个头,“公主就是我的家国天下,守护北境也是守护她。”
家国与她都是不可割舍的。
只是林子安嘴上是这么说,那些被他遗忘到脑后的批命又重新开始折磨着他,最早他是不信的,只把这批命当作赶走姻缘的利器,后来他还是不信,他只觉得自己打破这东西就好。在祖母旧事重提后,他仍旧不信,但是却在害怕。
那些让他在北境战场上勇往直前的铠甲,逐渐消解在锦仪的温柔乡里,他曾经一度的梦想是青山埋骨,可是现在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