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自然是知道他并没有在骗她,可是她是公主,她自小被教导恪守公主的礼仪,可是事从急权,如今她身边一个侍女侍从都无,她只能跟着林子安。
更何况林子安根本不想得到她的青眼,他总在惹她生气,还亲口说过宁愿当太监也不愿意娶她的话,所以……让他帮忙治伤也没什么吧。
就当是小太监替她治伤了,锦仪默默的想,这里又没有旁人,治好了以后对他恩威并施,不让他说出这件事,让阿兄私底下教训他一顿便好。
她思忖片刻,提起裙摆,将患处暴露在林子安面前。
少女的脚踝极其纤细,似乎他一只手便能握在手中,稍稍往左看去,她的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患处渗着青紫,看上去似乎并非断骨。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沾满了血污,这样的双手便是碰上了她都像是玷污,他用力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的手附上去,在伤处周围轻轻的按压。
在肌肤相接的那一刹,林子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气闷,他的鼻尖全是少女的玉兰香,比上次拦住快要摔倒的她时还要浓郁,他的头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甚至不知道空着的那只手现在要往哪放。
而被他抓着的少女,并不老实,总想着乱动,一股热流涌上头又向下冲去,他僵硬了片刻,警告道,“不许乱动。”
脚不让动,锦仪便只好动头了,她左右的看,最后的视线还是停在林子安的脸上。
以前总顾着吵闹,她和林子安之间好像从没这般安静的时刻,她才注意到林子安的额头很是饱满,宫里嬷嬷怎么说得来着,是天生的将星。他的眉毛有些粗重,这样的人比较有情有义。
他低着头,更显得鼻梁很高,他抿着唇安安静静地替她看着伤,如果他能一直不说话就好了。
“只是扭伤,回宫休养几天便好。”
林子安猛地抬起头,撞进锦仪探究的目光里,他很快移开眼,“此地不宜久留,我背你下山。”
连伤都治了,锦仪已经不抗拒被他背下山了,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他就是个小太监”,心安理得的趴在他的背上。
下山的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锦仪趴在林子安背上,总能听到如擂鼓的心跳声,无声的尴尬突然蔓延开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呢?”
林子安突然一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忍不住想看她,好在这回跟着她上山恰好救了她。
他的沉默让原本的气氛更加古怪,锦仪捏住了拳,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回想起他之前一直要帮她放风筝的场景,锦仪允诺道一定把她私藏的最大最漂亮的风筝借给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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