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课还在教《大学》,书里的内容锦仪在抄书时便记了个大概,如今认真听司业讲解,倒是别有一番领悟。
没了前后桌同锦仪说小话的贵女,这堂早课锦仪听得无比认真,在快要下课时,司业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神,点了她抽背。
“今日所授便由公主殿下来背吧。”司业遥指着锦仪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
学堂里响起了一阵抽气声,今日司业状态极好,讲了一整篇的内容,又臭又长,便是她们自己都不一定能完完整整背出来,公主又是不爱读书的性子,这么点她起来背书不是在砸皇室颜面嘛!
锦仪在大家同情抑或是看戏的目光中起身,合上书,将授课的几章洋洋洒洒的背了出来,甚至一时尽兴,将还未讲到了地方也背了下去。
老司业捏着胡须,连连点头,“看来公主病中仍未停学,未曾辜负帝后厚望,女学后继有望啊!”
他示意锦仪坐下,又勉励其他贵女不要忘了女学初衷,布置了几篇课业,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离开了堂屋。
司业走后,突然有贵女小声哀叹了一声,“女学初衷与我们何关,课业这般重,都没时间绣女红了。”
“杨姐姐若是不想来,便说在府里备嫁就好,何必为难自己。”有贵女打趣她道,“反正来女学也不过图结个好亲事。”
“是啊,咱们学这些《大学》又有什么用呢,执掌中馈也用不上这些,还不如算经有用呢。”
锦仪听着几个贵女在后排压着声音议论,心里有点怪怪的。
姜皇后同她说过这世道女子多不易,读书可以明智,现在国子监公然开了女学,可是往后,若是各地学了去,那便有更多的女郎可以读书识字明理。
她瞧着这些贵女并不以读书识字为荣,也不认可女学的意义,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女学了?
锦仪来不及深思,平日里围着锦仪左右的贵女,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问候,又吹嘘她方才站起来背书时是多么神武,仿若文曲星附身,引着她往校场去。
“公主您不知道,韩司业给女学开了一堂骑射课,可有意思了!”
“骑射?”
锦仪眼前一亮,早些年她在父皇的亲自教导下学会了骑马,奈何宫里管的严,能让她出去放风的只有秋狩时节,平日里去哪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简直就是遛马,都跑不起来。
她开心了一阵,突然又想起来她并没有把骑射服带来国子监,莫不是今天得眼睁睁看着别人跑马?
锦仪肉眼可见得又陷入了不开心中,“可我没带骑射服,可得看着你们练?”
跟在一旁的贵女扑哧笑出声来,“方才未同公主说明白,单日学骑马,双日学射箭,今日是双日,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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