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有几个月啦,在家陪着母亲呢,她近来身体不好。”魏宁笑了笑,她长得并不美,但胜在气质温婉,从小说话做事便是慢腾腾的性子,同谁都能处得好。
太子年幼时跟着魏宁父亲读书,总爱在魏家蹭吃蹭喝,连带着锦仪也和魏宁颇为熟络,她甚是亲热的挽着魏宁的胳膊,“阿宁姐姐是回京侍疾的?魏夫人现下可好些了吗?”
“已经大好啦,多谢公主关心。”
“啊?”锦仪有些失落,“那你不是很快便要走了,我们都好久没一起说过话了。”
魏宁顿了顿,仍旧温温柔柔说道:“目前约莫不会离开京都,我已经和离了。”
锦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若不是当年吴氏强插一脚,魏宁怕是早已和太子成婚,当了她嫂嫂,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的,哪像如今东宫那位三天两头的吵闹呢。
瞧她这副样子,魏宁反而笑了,“如今我能在父母身旁服侍,得空看顾着弟弟妹妹,也不用受翁姑的气,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公主不用为我伤怀。”
她越是这般说,锦仪便越难过,明明魏宁值得更好的人,听到宫人说可以入席了,她更是舍不得松开魏宁。
“阿宁姐姐,明日……不行,明日国子监有课,再过一旬,等休沐的时候,我们去钟寺拜拜可好?”
“便依公主的。”
魏宁笑了笑,跟着宫人走远,锦仪甚是不开心的目送她入席。公主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太过浓郁,旁的贵女只敢远远在一旁看着,哪敢上前搭话。待锦仪自己回过神来时,总觉得有人在若有若无的打量她。
是宫宴上的佳肴不好吃,还是歌舞不好看?打量她做什么?
锦仪几次抬头都没抓到这扰人的视线,只得低头佯作吃糕点,再出其不意的抬头,总算抓到他了,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锦仪看到他甚是诡异的笑了笑又慌乱的移开眼……
这好像是那个捉浮元的小将军。
“我发髻乱了吗?”她小声嘀咕,招来半夏,得到半夏的吹捧后,又同她道,“你去问问那个第六桌……坐得不端正的少年是谁?”
“是。”
半夏领了命离去,半盏茶的功夫就回了锦仪身边,“公主,他便是林子安小将军。”
他就是林子安?
锦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抓到了他瞟过来的眼神,不仅如此,他还得意得朝她笑了笑,这是在嘲讽她吧!一定是!
锦仪自认是个大气的公主,听到他说那样的话,都没有借题发挥,想着父皇罚了,便不同这等人计较,他反倒如此不知礼?
锦仪哼了一声,同样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