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女子,一直深藏不露。
锦色的衣袍舞动,容月提步离开,路过沈碧芝身旁的时候又止了步,大夫人难道就不曾反思过为何会有今天吗?你对江蓠赶尽杀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朝一日会自食恶果。
沈碧芝身形颤一颤,唇褥无血色,指尖微微地颤抖。
是吗,如果有报应,为什么这一切不报应在她的身上?
容月的身影刚想出府门,却又顿了下来,调转了方向,往凌府的另一处庭院走去。
推开门,精致的雅房内,有些暗沉,原本亮堂的窗口被人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将一切光亮都隔绝在外,容月只能依稀看到床尾中卷缩着一个身影,在她进门之后身子反射性地往里面缩了缩。
容月并未多做言语,只驱步行至床前的圆木桌,将袖口中的匕首置于桌面。
日后你若有事相求,便拿着这把匕首去回望楼找我,这是我欠凌老夫人的。衣角摆动,立在房中的身影转身离去。
然步至门口,房中响起了一句沙哑的声响,你是谁?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明知她是谁却还要问她是谁。
但女子还是回答了他,月七。
随着女子出门,房中的一丝阳光也一并被带了出去。
温子然立在门口,阳光撞进他的瞳仁,有些细碎的光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青丝白靴止了步,回答得决绝,最好不见。
这个男人身手不凡,却有意隐藏,甘愿在凌府之中做个无名小卒,只怕是另有目的,这样的男人最好没有纠葛。
清冷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尽头,温子然立在原地久久不动,目送那一抹身影直至消失,冷风吹起他的袍子,袖中微拢的手掌显露出来。
最好不见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每一次他想靠近她,都会被她推向更远。
可这样的女子,身上总有一股摄人心魄的神秘感,像黄泉路上的赤练花,带着危险的气息诱惑人接近。
出了凌府已是正午时光,阳光碎簇,透过树林葱郁的枝桠落在微尘的泥土地上,马蹄踏碎细光,渐又停了下来。
树林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的铃铛在清风下伶仃作响,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尤为清晰和突兀,那马车似等候已久一般安静地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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