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又是一阵哄笑,纷纷讥讽着苏又菱。
孟元元不想与人纠缠,道:“那他喜欢你咯?怎么也没见领回家来?你也知道,想跟着他,得有父母同意罢?”
这事其实明白的很,苏又菱会跑来红河镇,说明也是拿不准莫浩初的。而孟元元自己也在心里决定,找莫浩初说清楚。
既不合适,何必强求?今日有苏又菱,那明日就会有李又菱……
“还是刚才的话,”孟元元吸了口气,“我会与莫浩初说话,至于后面你们如何,我无心去管。”
说罢,她不去看苏又菱一张气急败坏的脸,转身就走。
苏又菱愣住,她是偷着跑来的红河镇的,就是想看看莫浩初家中给安排的粗鄙村妇。谁知人竟然如此美貌,她本就心中发堵,莫浩初对她总是拖延,说会退掉家里的亲事,可一直等着总觉得不安,她便亲自过来想让这村妇难堪,知难而退。
如今不仅自己没占到便宜,还被冷嘲热讽是个养在外面的姨娘。她一个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
当即,苏又菱一摆手,船上跳下两个高壮的家丁,在她的示意下就朝着孟元元追上去。
孟元元好像有感知,回头就看见两个男人不善的冲她而来,随即大喊一声:“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带你去见莫浩初说清楚!”苏又菱绷着一张脸,嘴角几分刻薄。
这话孟元元不想去分辨真假,只知道自己被这俩男人给抓住,拖上船去,那么名声是彻底毁了,可见苏又菱的真正心思。
河边的女人们也惊住了,不敢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明着抢人。
“来人啊!打人了!”有女人大声喊着,她的男人在孟家石料厂上工,是认得孟元元的。
随之,拉上别的女人一起,冲过去想阻止。
即便是几个女人一起,也不是两个粗壮男人的对手,他们手里恶狠狠地推搡着,有那身板单薄的女人直接给推到了地上去。
“巡捕房,去报巡捕房!”孟元元朝着最外头的女人喊了声,后者立即闻言跑开。
孟元元去扶倒在脚边的女人,才弯腰,就被一个家丁一把抓上小臂,给扯了出去。她本就纤瘦,被人抓上毫不费力。可她并不坐以待毙,手抓脚蹬,像一只灵活的兔子。
一时间,那男人竟有些狼狈得无法招架。
“带到船上去!”苏又菱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反正先抓到孟元元,后面事情就好办了。
“啪”,晴空中一声枪响。
蓦的,河边这处静了下来,就见着沿河边的路上过来一匹骏马。马背上端坐着年轻男人,右手举高过肩,握着一把手.枪,而后手一收,轻巧的收回到腰间别好。
骏马缓步,铁蹄踢踏而来。
闭塞的小镇里,哪见过这个?当即每个人都吓得站在原地,包括苏又菱和她两个喽啰。
孟元元看去马背上的贺勘,他也在看她
,在瞧见她被抓住的手臂时,眉间皱了下。
她回神,趁那家丁愣怔,抽回自己的手臂。
“杵着做什么?把她给我拉走。”苏又菱也反应上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大声喊道。
急躁之下,她竟是亲自冲上去想抓孟元元。
孟元元也是反应快,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苏又菱,对方扑了个空还险些摔倒,幸亏一旁的家丁扶住。
当苏又菱再次想冲过去的时候,一卷马鞭挡在了她的面前。恨恨看去,正是刚才马上开枪的男人。
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人群种来。
“别挡本小姐的路!”她吼着,眼睛大瞪,歇斯底里。
“敢动她,”贺勘睨了一眼,声音清淡,“你试试。”
苏又菱握紧双手,原本优雅的卷发现在凌乱不堪,配上她气愤的脸,显得好生狰狞。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闹成这样。
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苏又菱直觉是惹不得的,只需对上一个眼神,便叫她觉得浑身发寒。大白日里,敢明目拿枪的人,可想而知不是一般人。
男人身形一侧,整个挡在孟元元面前,苏又菱这边再也没有机会抓到人。
恰巧此时,街上响起巡捕的哨子声,是刚才的女人,已经将人喊来。
“小姐,走罢!”那家丁生出退缩之意,劝着苏又菱。
苏又菱不甘心又狼狈的被家丁拉走,再怎么闹,他们也不想被带去巡捕房,更没想事情闹得这么大。
孟元元眼看人离开,尤其苏又菱,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趾高气昂,现在人很是慌张,甚至狼狈。
突然,余光中,她看见贺勘的手摸去腰间。她知道那里别着一把枪,再看他浑身的冰冷……
“别。”她的手摁上他的小臂,对着他摇头。
贺勘才扣上皮带的手顿了下,垂眸就看见女孩清澈的眼睛,遂也松了手:“所以你说不去贺家老宅,是来这里?”
孟元元眼中闪烁,之前的确是与他约好去贺宅,可是这事早一些晚一些的,也差不多,她才选择来见苏又菱。
从她的沉默,贺勘得到了答案,眼睛眯了下:“她是谁?”
“是,”孟元元喉咙发梗,到底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和荒唐,“莫浩初的女朋友。”
话音才落,便是贺勘的一声冷笑,齿缝中挤出三个字:“跟我走!”
下一瞬,孟元元的手腕被男人的手攥上,还不待她反应,便被拉着离开了河边。
正巧赶上两名巡捕过来,见到是贺勘,立马将路让开,放了他过去。回头看着几个张望的女人,便大声问着,这边怎么了,遂将人全叫去一处,问话。
悠长的窄巷中,孟元元脚步不受控制的跟着人走,想要抽回手,下一刻就被攥得更紧。
“贺少爷,你松开。”她又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