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是来气?,伸手便拧了离她最近的姑娘, 那姑娘瞧着也就十?五六岁, 稚气?未脱, 被狠掐亦不敢叫,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满妈妈又骂道:“一个个的听不懂人?话么!还不走!”
说着,用力推了女萝一把,女萝踉跄了下, 没有吭声?, 几个人?跟在满妈妈身后走出伎坊,外头?还是蓝的天白的云,却仿佛多了一层薄薄的翳,遥远又模糊。
从伎坊到风月楼的路上?难免经过路边店家,这?些铺子都门窗紧闭毫无声?息, 好像根本?没有人?生活,偶尔有几家开着门, 两三个衣着暴露面色疲惫的女人?靠在门口,大概是想在白天招揽客人?。
满妈妈方才叫芳妈妈惹上?了火,满肚子憋气?,她起身行走时女萝发现她走得很慢,但这?并?非是腿脚有损,而是因为满妈妈穿了一双特殊的绣鞋。
跟非常高,隐藏在裙摆中便瞧不出来,缓步时也不起眼,一旦多走两步便瞒不住,且这?绣鞋镶着高跟便罢,跟还从鞋头?鞋跟向中间收缩,真正踩在地上?的顶多有绣鞋的三分之一大,这?就导致满妈妈行走时必须稳住重心,且速度有限。
白天的不夜城没有人?声?,大街两侧人?烟稀少,若说是座鬼城都有人?信,城中房屋十?分气?派,高楼林立,朱甍碧瓦画栋高粱,建筑之间彼此错落有致,走了没多远,一条宽敞河道纵横全?城,两岸郁郁葱葱花红柳绿,端的是一派好气?象,过了河上?的桥便是满妈妈的风月楼。
女萝跟阿刃的竹篓进了风月楼便被没收,不仅如此,连衣服都不能留,幸好女萝悄悄放出当车,将?乾坤袋交给它,九霄与疾风也趁机逃走,她跟阿刃分别得到了一身衣服,布料粗糙做工敷衍,满妈妈随口撂下一句穿上?,几个姑娘面面相觑,谁都没动静。
因为除却满妈妈外,还有几个打手在,在被卖之前,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谁没有羞耻心?
满妈妈见她们这?般扭捏,嘲笑道:“到了风月楼,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做事,换个衣服又不是要你们的命,日后多的是男人?看你们,现在害羞未免早了些,赶紧换上?!”
从踏进风月楼的那一刻起,她们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做倡伎便要听话,不听话也无妨,满妈妈自有整治她们的法子,便是贞洁烈女到了她手上?,也得乖乖岔开腿。
打手们背着手站在满妈妈身后,用一种古怪的,像是买猪肉一般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姑娘们,女萝抿了抿嘴,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尖叫,满妈妈倏地站起,“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的尖叫声?越来越多,满妈妈忧心自己手下的姑娘受到损失,连忙带上?打手们出去,趁此时机,女萝提醒其他几人?:“快换上?衣服。”
说着,她走过去将?门关上?,姑娘们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慌忙脱去自己的衣裳,换上?风月楼的,随即便发现这?衣裳竟没有腰带,而且不是一个人?没有,每个人?都没有。
等满妈妈回来,脸色又气?得通红:“哪里来的白毛畜生,到处乱窜,等逮到它,非把它的皮给剥了不可!”
算上?女萝跟阿刃,满妈妈一共买了五个人?,离极乐之夜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她对阿刃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于是挥手就让阿刃出去:“彭明,这?丫头?力大无穷,你带她去后院把那假山给我搬出去,我风月楼可不养吃白饭的人?。”
阿刃自是不愿离开女萝,且她只听女萝的话,满妈妈说什么压根没朝耳朵里去,权当没听到。
女萝轻轻拉了下她的手:“去吧,注意别弄伤自己。”
阿刃心性单纯,这?些腌臜事眼不见为净自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