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学医救人,从不信的便是这鬼神之说,若真如旁人说的,生死有命,那我们这些悬壶济世的,做这个行当还有什么意义?
话虽如此,可怎么就偏偏是个男子?!
你家照青偏是看上了,就算让他娶了那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就是不喜欢,你这个当爹的又能如何?更何况,若不是牛耿这娃,你家儿子,还有你,早就去那地里,见你们薛家的列祖列宗去了!
这
还有,你看看你家照青,分明就是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书生,这地里活他能懂上多少?这样一个人你让他去管你家那千亩良田,大几十户的佃户,你真的能放心?就算你能放心?你那薛家祖祖辈辈的祖宗就能放心了?
薛乾让老陈头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话听着倒句句在理,可他心里就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药来了,陈大爷!这会儿的功夫,薛照青已经端了熬好的药走了过来。
给这汉子喂上,然后让他睡上一夜,明日一早,便应该不烧了。
好,好。薛照青费劲把牛耿扶了起来,此时的牛耿意识模糊不清,这汤药并不甚好喂,不时总会撒上一些出来,可薛照青也不嫌麻烦,撒了下来的,就用勺子接着,再继续往他嘴里送。一双眼睛里克制不住的爱慕和深情,连看的薛乾倒牙。
走哩,走哩,他两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老头子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你个当爹的。老陈头说着,拉着薛乾去了后院继续下棋去了。
薛照青守了牛耿整整一夜,只是在凌晨时分才微微趴在炕上眯了一会儿,天蒙蒙亮的时候,牛耿嘴里呓语了几声,他便一下就醒了。
老陈头正在院里打着太极,薛照青揉揉眼睛,却发现视野所及之处,却见不到他爹了。
陈大爷,我爹去哪了?不止是他爹,连忠叔的影子都不见了。
走哩。
走了?能去哪?
还能去哪,回三原县了呗。
啊?薛照青大惊:怎么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上一声?
看你照顾你那情郎,你爹又怎好扰了你。这老陈头说话向来没个遮拦,这话一出,薛照青立马骚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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